1,意愿与做梦体
「我很容易了解为什么Nagual望,马特斯不要我们占有事物,」奈士特在我说完后说,「我们都是「做梦者」。他不希望我们把我们的「做梦体」集中在第二注意力的软弱面上。
「以前我不了解他的作法。我痛恨他要我拋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我觉得他不公平。我相信他是要使帕布力图与班尼诺不嫉妒我,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比起来我要丰渥多了。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他是在保护我的「做梦体」。」
唐望曾经以许多不同方式对我解释「做梦」。其中最晦涩难懂的,现在我却觉得是最周详的说明。他说「做梦」在基本上是睡眠的「不做」。如此一来,「做梦」能让实践者能利用到生命中昏沉的一部份。仿佛「做梦者」不再睡眠了。但是不会有不良的影响。「做梦者」不会缺乏睡眠,「做梦」的效果似乎是增加了清醒的时间,使用到一种额外的身体,「做梦体」。
唐望对我解释,「做梦体」有时候被称为「替身」或「另一个自己」,因为它是「做梦者」身体的完美复制。基本上它是明晰生物的能量,一种白色的虚幻放射,由第二注意力的定着所造成的立体影像。唐望解释说「做梦体」不是一个幽灵幻影,而是像世界上其它事物一样真实。他说第二注意力会不可避免地被吸引集中到我们的能量上,而把这股能量转变成其它东西。最容易的作法当然是变成我们身体的影像,因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早就用**注意力完全熟悉了我们的身体。把我们的能量转变成任何可能的事物,这种力量被称为「意愿」。唐望无法界定这种可能性,只能说在明晰生物的层次中,「意愿」的可能性是如此广阔,界定是没有用的。因此,明晰生物的能量可以经由「意愿」转变为任何事物。
「Nagual说「做梦体」会附着于任何事物上,」班尼诺说,「它没有意识。他告诉我,女人要比男人坚强,因为男人的「做梦体」较有占有欲。」
后来,当我能用好几个小时来处理琐事也不会分心(这是我以前从来无法做到的),成功地控制我的注意力后,他告诉我,进入「做梦」的**方法是集中注意力于腹部上方接近胸骨的顶端。他说「做梦」所需的注意力是源自于那区域。在「做梦」中寻找与行动的能量则是源自于肚脐下方一两吋的地方。他称呼那种能量为「意愿」,或在梦中选择与聚合事物的力量。在女人身上,「做梦」的注意力与能量都是源自于子宫。
「女人的「做梦」源于子宫,因为那是她的中心,」拉葛达说,「我若要开始「做梦」,或停止「做梦」,我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子宫上。我学会感觉子宫的内部。我会看见红色的光芒一剎那,然后我就去了。」
「要多久时间你才会看见红光?」我问。
「几秒钟。当我的注意力在我的子宫上时,我已经进入「做梦」了,」她继续说,「我从来不会失误,从来不会。女人是像这样。女人最困难的部份是学习如何开始;我花了两年时间学会集中注意力于子宫上,达成停顿内在对话。也许那就是为什么女人总是需要某人来刺激她。
2,第二注意力-寂静-意愿
为了说明第二注意力的控制,唐望介绍了「意愿」的观念。他说「意愿」可以描述为把明晰体当成能量场的**控制;或者可以描述为一种有效率的状态,会在任何时候突然出现在一个战士的日常生活中。意愿是一种由身体中央部位发出的力量,之前是一种绝对的寂静,或纯粹的恐惧,或深沉的悲哀;但不会是快乐,因为快乐过于分心,无法给予战士必要的专注来把明晰体转变成寂静。
「Nagual告诉我,对于人类而言,悲哀就像恐惧一样有力,」拉葛达说,「悲哀使战士流下带血的眼泪。这两者都可以带来片刻的寂静。或寂静会自己来,因为战士毕生都在追求它。」
「你自己曾经体验过那片刻的寂静吗?」我问。
「我当然有,但是我记不得那是什么样子,」她说,「你和我以前都体验过,但是我们都没有任何回忆。Nagual说那是一阵黑暗,一阵要比停顿内在对话还要寂静的寂静。那阵黑暗,那阵寂静会产生引导控制第二注意力的「意愿」,想用它来做事的意图。这就是为什么称之为「意愿」。那种意图与效果就是「意愿」;Nagual说它们是相辅相成的。当我学习在「做梦」中飞行时,他告诉我这一切。飞行的「意愿」造成了飞行的效果。」
我告诉她,我几乎放弃了体验「意愿」的可能。
「你会体验它的,」拉葛达说,「问题是你和我不够敏锐,无法知道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我们无法感觉我们的「意愿」,因为我们以为它应该是我们能确知的感觉,像是愤怒。但是「意愿」是非常安静,难以觉察的。「意愿」是属于另一边自我的。」「「意愿」是第二注意力如此完整的控制,它也被称为另一边自我,」拉葛达停顿许久后说,「尽管我们做了许多,我们只知道一点点另一边自我。Nagual让我们自己来达成我们知识的完整。那就是我们的回忆任务。」
3,哲那罗的意愿
「哲那罗的伟大成就是在他的「做梦」中,他学会了身体的「意愿」,」她解释,「他完成了你刚开始的。他可以「做梦」出他的整个身体到最细微的程度。但是做梦体的「意愿」不同于肉体的「意愿」。譬如说,「做梦体」可以穿过一道墙,因为它知道消失成空气的「意愿」。而肉体知道进食的「意愿」,但不知道消失的「意愿」。要哲那罗的肉体穿墙就像要他的「做梦体」进食一样不可能。」
拉葛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衡量她所说的话。我想要等一下再问她问题。
「哲那罗只掌握了「做梦体」的「意愿」,」她以温柔的声音说,「相对的,西维欧、曼纽耶则是「意愿」的**大师。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无法记得他的脸,因为他不像任何其它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葛达?」我问。
她开始解释她的意思,但是她无法连贯地表达。突然她露出微笑。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懂了!」她叫道,「Nagual告诉我西维欧、曼纽耶是「意愿」的大师,因为他永远是在他的另一边自我中。他是真正的主宰。Nagual所做的一切都是靠着他。事实上,是他要Nagual照顾你的。」
4,意愿的奴隶
「唐望是在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的?」我问。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她说,「但是他告诉我,人类和其它一切生物都是「意愿」的奴隶。我们是在它的掌握中。它使我们做它想要的一切。它使我们在世界上活动。它甚至使我们死亡。
「但是他说当我们成为战士后,「意愿」就成为我们的朋友。它让我们自由一会儿;有时候它自己会降临,仿佛它在等待我们。他告诉我,他自己只是「意愿」的一个朋友─不像西维欧、曼纽耶,他是「意愿」的大师。」
在我内部隐藏着大量的回忆想要冲出来。它们似乎就要浮现了。我体验到极大的挣扎,然后我内部有某种东西放弃了。我平静下来。我不再想要知道西维欧、曼纽耶是谁了。
拉葛达把我的情绪改变解释为一种征兆,表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西维欧、曼纽耶的回忆。
「Nagual让我们知道他能如何使用他的「意愿」,」她突然说,「他能够召唤「意愿」,使事物出现。
「他告诉我,如果我想要飞,我必须召唤飞行的「意愿」。他向我示范他自己如何召唤它,跳入空中像个大风筝般盘旋。或者他会使事物出现在他手中。他说他知道许多事物的「意愿」,可以借着「意愿」那些事物来召唤它们。他与西维欧、曼纽耶的不同在于,西维欧、曼纽耶身为「意愿」的大师,知道一切事物的「意愿」。」
我告诉她,她的解释需要进一步的解释。她似乎努力在脑中整理言语。
「我重复了我在做梦中飞行的所有感觉,学会了飞行的「意愿」。」她说,「这只是一件事而已。Nagual在他的一生中学会了上百件事物的「意愿」。但是西维欧、曼纽耶去了「意愿」的源头。他碰触了「意愿」。他不需要学习任何事物的「意愿」。他与「意愿」是一体的。问题是他不再有任何欲望,因为「意愿」没有自己的欲望,所以他必须要依赖Nagual的意志。换句话说,西维欧、曼纽耶可以做任何Nagual想做的事。Nagual指挥西维欧、曼纽耶的「意愿」。但是由于Nagual自己也没有欲望,所以大部份时间,他们什么都不做。」
5,玛塔只凭借着她坚定不移的意愿,成功地应付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任务。
我们开车离去时,唐望表达了他对玛塔的敬佩。他说她也许是他所知道**的例子,说明决心对一个人的影响。毫无背景与准备,玛塔只凭借着她坚定不移的意愿,成功地应付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任务,照顾着索拉,苏丽卡,与西维欧、曼纽耶。
6,三个不做
①在我们的**个「不做」中,西维欧、曼纽耶建造了一个木箱,可以容纳我与拉葛达,如果我们背靠背,腿贴着胸坐着。木箱的盖子是格子状的,让空气可以流通。拉葛达与我要爬进去,坐在完全的黑暗与寂静中而不睡着。开始时他让我们进去短时间,然后当我们熟悉了过程之后,他渐渐增长时间,直到我们可以整晚待在里面而不会动弹或打瞌睡。
女Nagual会陪着我们,确保我们不会因为疲倦而改变意识状态。西维欧、曼纽耶说在不寻常的压力下,我们会很自然地从强化意识变回日常意识,或反过来。
通常我们每次进行这种「不做」后的效果是一种无可比拟的休憩感,这叫我大惑不解,因为我们守夜时从未入睡过。我把休憩感归功于我们的强化意识,但是西维欧、曼纽耶说两者毫无关系,休憩感是由于我们屈膝并腿坐着的结果。
②第二项「不做」是我们像狗一样地卷卧在地上,几乎成胎儿状,身体左侧着地,前额枕在交叠的手臂上。西维欧、曼纽耶要我们尽可能长时间地闭上眼睛,只有当他叫我们改变姿势朝右躺时才可以睁开。他说这个「不做」的目的是让我们的听觉能与视觉分离。就像之前,他逐渐增长时间,直到我们可以整晚进行听觉的守夜。
然后西维欧、曼纽耶准备好让我们进入另一种行动领域中。他解释说,在我们头两个「不做」中,我们在地上打破了某种知觉上的界线。为了说明,他把人类比喻为树。我们像是能活动的树。我们以某种方式固定在地上;我们的根虽然可以移动,但不意味我们是自由的。③他说为了达成平衡,我们必须在半空中进行第三个「不做」。当我们穿著皮具悬吊在一棵树上时,如果我们能成功运用我们的「意愿」,我们就能创造出一个「意愿」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的底座在地上,顶端在空中。西维欧、曼纽耶认为我们已经从头两个「不做」中聚集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可以轻易达成第三个「不做」。
我们重复了我们的旅行无数次。起先我们需要靠唐望和西维欧、曼纽耶的帮助停顿雾墙,后来拉葛达与我几乎像女Nagual一样熟练。我们很自然地学会停顿雾墙。在我的情况,有一次我明了了我的「意愿」是主要关键,那是一种特别的「意愿」,因为那不是我所知的意志,而是一种集中在我身体中央的强烈欲望。我会感到一阵紧张的颤抖,然后这种颤抖变成一种力量,不会真正停止雾墙的转动,而是使我身体的某部份不自主地向右旋转九十度。结果在一瞬间我有两种观点:我看着一个被雾墙分隔为二的世界,同时我直接注视着黄色的雾墙。后者会占优势,然后我就被某种东西拉进雾墙,穿越了它。
7,她说我必须意愿我的行动,不再是使用肌肉就可以做到的了
我听见苏丽卡的声音叫我观看四周。我无法睁开眼睛,但是我的触觉告诉我,我正躺在一个凹陷处。我觉得舒适安全。我的身体是如此紧密,如此坚实,我不想起来。苏丽卡的声音命令我站起来睁开眼睛。我做不到。她说我必须意愿我的行动,不再是使用肌肉就可以做到的了。她命令我用意愿来站起来。她说我必须用我的中央部位来推我自己起来,我在那个部位有三条粗触角,我可以用来支撑起我的整个身体。
我的心思是一片混乱。焦虑使我甚至无法注意拉葛达在说什么。她继续说着,描述她所记得我们第二次试图越桥的情形。她说西维欧、曼纽耶对他们训话。他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有足够的训练再横越一次桥;他们要完全进入另一自我中,作法是放弃他们**注意力的「意愿」。一旦他们进入了另一自我的意识中,Nagual望、马特斯与他的团体的力量就会拾起他们,轻易地带领他们进入第三注意力─如果门徒们是在正常意识状态中,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强调说,战士所谓的「意愿」是属于时间之轮。它像是我们都拥有的一根蔓藤,或一条无形的触角。她说战士的最后目标是学习把它集中到时间之轮上,使时间之轮转动。能够转动时间之轮的战士可以凝视任何轨迹,从其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任何事物,譬如『宇宙的阴道』。被强制困限于一条时间轨迹上,是意味着只能以一种方式凝视轨迹的影像,就是凝视影像的消逝。而不受轨迹力量的约束是意味着能够自由凝视轨迹影像的消逝以及影像的来临。
8,眼睛能唤出「意愿」
西维欧、曼纽耶微笑着,知道我的问题。他说要花费很大力量才能放开日常世界的「意愿」。他刚才显露的秘密是如何促成「意愿」的放开。要做到他刚才的作法,必须把注意力放在明晰茧上。
他又一次变成了明晰蛋体,这时我早已知道的事变得清楚了。西维欧、曼纽耶的眼睛在一剎那间集中于第二注意力的位置上。他的头保持直立,仿佛他在往前看,但是他的眼睛是斜视着。他说战士必须唤出「意愿」。那一瞥就是秘密。眼睛能唤出「意愿」。
我欣喜若狂。我终于能够去思索一些我已经知道,但不真正了解的事物。「看见」之所以似乎是视觉上的,因为我们需要眼睛去集中于「意愿」上。唐望说他的战士团体知道如何使用眼睛来捕捉「意愿」,称此作法为「看见」。西维欧、曼纽耶向我示范了眼睛的真正功用,「意愿」的捕捉者。
这时我刻意使用我的眼睛来唤出「意愿」。我集中焦点于第二注意力的位置上。突然间唐望,他的战士们,索莉达女士,和艾力高都成为了明晰蛋体,但是拉葛达,三个小姐妹们,和哲那罗们则没有。我继续把我的视线在光团与人们中来回游移,直到我听见了颈后一阵破裂声,然后屋内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明晰蛋体。有一会儿我觉得我无法分辨他们,但是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我可以同时维持住「意愿」的两种层次,两种影像。我可以看见他们的肉体以及他们的明晰体。两种影像没有互相重叠,而是分离的,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我的确有两种视觉影像,「看见」是与我的眼睛有关,但又是完全独立于眼睛之外的。当我闭上眼睛时,我仍然能够「看见」明晰蛋体,但我看不见他们的肉体。
有一剎那,我清楚地感觉我知道如何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明晰体上。我也知道要回到肉体的层次,我只需要集中我的视线于我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