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士的穿越》18

2018-03-08
塔夏莎.阿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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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在厨房桌上找到一盘玉米饼。我知道是艾密力图准备的,但是没有他的人影。我倒了一些水在杯子里,吃了所有的玉米饼,希望管理员也吃了他的早餐。

洗好盘子后,我到菜园里去工作,但是我很快就累了。我在一棵树下为自己弄了一个树叶的窝,就像克莱拉教我的,然后坐在里面休息。有一会儿,我望着面前那棵树。摇曳的树枝把我带回到童年。我大概只有四、五岁大;我正抓着满手的杨柳枝。我不是在回忆;我真的就在那里。我的脚在半空中摇晃,几乎没有碰地。我正在荡秋千。我高兴地尖叫,我的哥哥们轮流在后面推我。然后他们跳起来抓住更高的杨柳枝;缩起膝盖,来回荡着,不时用脚踢着地面,好荡得更高。

当它结束后,我就呼吸了我所重新经历的一切;那种快乐,笑声,以及我对我哥哥们的感情。我以头部的转动把过去清理干净。渐渐地,我的眼皮变重。我缩入我的树叶窝中,进入沉睡。

我被肋骨上的一戳所弄醒。管理员正在用一根拐杖戳我。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说,「你昨晚在树屋上没有睡好吗?」

我睁开眼睛时,有一道光线把树梢染上橙红。管理员的脸上也有一种奇怪的光亮,使他看起来很诡异。他穿著前一天的蓝色工作服,腰带上有三个葫芦。我坐起来,看着他小心地把**的葫芦上的塞子拔下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他满意地啧啧嘴。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他又问一次,好奇地望着我。

「你在开玩笑吗?」我呻吟道,「我可以诚实说,那是我这辈子最难过的一夜。」

牢骚与抱怨开始倾巢而出。我惊恐地停下来,觉察到我就像我的母亲。每当我问她睡得好不好时,她总是会给我类似的抱怨。我很讨厌她这样子,而我竟然做出同样的事!

「艾密力图,请你原谅我的无理取闹,」我说,「我的确没有睡好,但是我很好。」

「我听到你像个女妖般尖叫,」他说,「我以为你在做恶梦,或者从树上掉下来了。」

「我以为我要从树上掉下来,」我说,希望得到同情,「我几乎吓死了。但是后来发生了奇怪的事,我熬过了。」

「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他好奇地问,坐在地上,与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不告诉他,所以我就仔细地描述了晚上所发生的事,最后的高潮是那道光来拯救我。艾密力图很感兴趣地倾听着,在适当的时候点头,仿佛他了解我所描述的感觉。

「我很高兴听到你是这么有办法,」他说,「我真的不认为你可以熬过去。我以为你会昏倒。这一切的结论是,你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糟糕。」

「谁说我糟糕?」

「奈莉达与nagual。他们留给我特别的指示,不要去干扰你的康复。这就是为什么昨晚我不能帮助你,虽然我非常想要─就算是能得到一些安静也好。」

他从葫芦中又喝了一口。「你想要喝一口吗?」他提议,伸手要给我。

「里面是什么?」我问,不知道是不是酒。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介意喝一口。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把葫芦倒转过来,用力摇了几下。

「里面是空的,」我斥责道,「你想要耍我。」

他摇摇头。「这只是看起来是空的,」他反驳道,「但是却装满了最奇怪的饮料。现在,妳到底要不要喝?」

「我不知道。」我说。有一会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玩弄我。看到他穿著熨烫整齐的蓝色工作服,腰带上系着葫芦,我觉得他像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他耸耸肩,凝视着我,眼睛睁得很大。我看着他把塞子塞回葫芦口,用一根细皮带绑回到腰带上。

「好吧,让我喝一口。」我说,出于好奇,也因为想要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他又拔开了葫芦塞子,把葫芦递给我。我摇摇它,看看里面。它的确是空的。但是当我把它凑在嘴边时,我有一种最奇怪的口腔感觉。有某种液体状的东西流入我嘴里,但是它不是水。它更像是一种干燥,几乎苦涩的压力,使我窒息了一会儿,然后一种冰冷的温暖充满了我的喉咙,蔓延到全身。

我想到这个葫芦里可能有很细的粉末。为了查证,我在我手心上摇摇它,但是没有东西掉出来。

「葫芦里的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管理员说,注意到我的惊讶。

我又喝了想象的一口,然后几乎被震的鞋子都要掉了。有某种电流穿过了我,使我的脚指发麻。这阵痲痒向上穿过我的腿与脊椎,然后像一道闪电进入我的头部,我差点昏过去。

我看见管理员上下跳跃着,像恶作剧的小孩一样大笑。我双手扶着地面,使自己恢复平衡。然后我生气地质问他,「葫芦里是什么鬼?」

「里面的东西叫做『意愿』,」他以严肃的口气说,「克莱拉告诉了你一些。现在该我来再多告诉你一些了。」

「你说现在该你是什么意思,艾密力图?」

「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新向导。克莱拉完成了一部份,现在我必须要完成其它的部份。」

我首先的反应是不相信他。他自己说过他只是个雇来的帮手,不是团体的一员。显然这是个玩笑,我不准备落入他的圈套中。

「你只是在扯我的腿,艾密力图。」我说,挤出一个笑容。

「我现在是。」他说,跳过来,真的扯了我的腿一下。

我还来不及站起来,他又拉了我的腿一下。他蹲着在四周跳跃,像只兔子一样活跃,快乐地笑着。

「你不喜欢你的老师扯你的腿吗?」他笑着问。

我不喜欢他碰我,而且绝对不喜欢碰我的腿。但是我也不喜欢克莱拉碰我。我开始思索着这个现象,为什么我不喜欢被人碰。尽管我回顾了我与人们的交往,我对于身体接触的感觉仍然像以前一样。我把这个问题留给未来检讨,因为管理员安静了下来,正开始解释着某些事情,需要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是你的老师,」我听见他说,「除了克莱拉,奈莉达与nagual之外,你有我来引导你。」

「你是彻底的误导,这才是你。」我回嘴道,「你自己说你只是个帮佣。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我的老师?」

「这是真的。我是妳另外一个老师。」他严肃地说。

「你能教我什么呢?」我叫道,极不喜欢这种演变。

「我要教你『与分身的潜猎』。」他说,像鸟一样地眨眼。

「克莱拉与奈莉达呢?」我质问道。

「她们走了。奈莉达在她的纸条中说的,不是吗?」

「我知道她们走了,但是她们走去什么地方呢?」

「噢,她们去印度了。」他微笑说,看起来他在强忍着不大笑出来。

「那么她们要好几个月才会回来。」我说,感觉很不安全。

「是的。你与我单独在一起。连狗都不在了。因此,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收拾你的杂物离开,你也可以留在这里工作。我不建议你离开,因为你没有地方可去。」

「我不打算离开,」我告诉他,「奈莉达托我照顾这屋子,这就是我要做的。」

「很好,我很高兴你决定要追随巫士的意愿。」他说。

他看出来我显然不明白他的话,他解释说,巫士的意愿与一般人的意愿不同,巫士学会以更有力量与准确的方式来集中他们的注意力。

「如果你是我的老师,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的例子,来说明你的意思?」我说,凝视着他。

他想了一会儿,四处观望着。然后他的脸亮了起来,指着屋子。「这栋屋子是一个好例子,」他说,「它是无数巫士意愿之下的产物,他们历代聚集了能量。现在,这栋屋子已经不只是个建筑物,而是一个奇妙的能量场。屋子本身可以被摧毁十次,过去曾经如此,但是巫士意愿的精髓仍然保持完整,因为它是金刚不坏的。」

「当巫士要离开时会怎么样?」我问,「他们的力量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吗?」

「如果力量告诉他们该离去了,」艾密力图说,「他们能够把意愿从目前的位置提起来,带到别的地方。」

「我必须同意,这栋屋子实在古怪。」我说,告诉他这栋屋子如何违反我的详细测量与计算。

「使这栋屋子古怪的,不是房间或墙壁或庭院的安排,」管理员表示,「而是历代巫士灌注于其中的意愿。换句话,这栋屋子的神秘在于无数巫士的意愿建造了它。你瞧,他们不仅是意愿了它,而是亲自建造了它,一砖一瓦地。甚至连你都贡献了你的意愿与劳力。」

「我的贡献会是什么呢?」我问,真的对艾密力图的话感到吃惊。「你不可能是指我铺的那条烂花园小径吧?」

「没有一个神经正常的人会把那当成贡献,」他笑着说,「不,你还做了其它的事。」

他说在实质的建筑上,他认为我的贡献是我所架设的帮浦,用来把水从溪中汲取到菜园里。我装设了一切管路与电线,还有水泥的基座。

「在更空灵的能量流动上,」他继续说,「我可以很真诚地告诉你,你的一个贡献是,我们从来没有在屋子里看过任何人能把意愿与曼弗雷融合在一起。」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你是不是那个能够当面叫它『蟾蜍』的人?」我问,「克莱拉有次告诉我,有人能够这么做。」

管理员容光焕发地点点头。「是的,我就是那个人。我在曼弗雷还是小狗时找到它的。它不是被拋弃,就是走失了,也许是从附近的汽车屋。当我找到它时,它几乎快死了。」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我问。

「在八号公路上,离亚利桑那州的吉拉班(Gila Bend)约六十哩。我停车休息小便,在树丛中差点尿到它身上。它躺在那里几乎死于脱水。让我惊讶的是,它没有像其它的狗一样跑到高速公路上。而且,牠所躺的地方就是我小便的地方。」

「然后呢?」我问,对于可怜的曼弗雷感到如此同情,我完全忘了我对管理员所生的气。

「我把曼弗雷带回家,放在水中,但是不让它喝水,」管理员说,「然后我把它献给巫士的意愿。」

艾密力图说不仅是由巫士的意愿来决定曼弗雷是生或死,而且也决定曼弗雷是不是狗。结果它活了下来,成为了远超过狗的生灵。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你身上,」他继续说,「也许因此你们俩才这么要好。nagual发现你在精神上脱水,准备糟蹋自己的生命。由于他与奈莉达在汽车电影院,要由他们来把你呈献给巫士的意愿,而他们这么做了。」

「他们怎么把我呈献给巫士的意愿?」我问。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他惊讶地问。

我考虑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想他们没有。」

「nagual与奈莉达高声叫着意愿,无疑就在零食摊位旁边,他们宣布他们将要为你冒生命危险,不迟疑也不后悔,一点也不保留。他们两人同时知道,他们无法在那时候带你走,但必须要到处跟着你。

「所以现在你可以说,巫士的意愿收容了你。nagual与奈莉达的祈祷应验了。看看现在的你!与真诚的在下我谈话。」

他望着我,看我是否了解他的话。我回望着他,沉默地恳求更多关于巫士意愿的解释。他开始谈起比较私人的层面,说如果他把我所说的话做为意愿的例子,关于我所告诉克莱拉的一切私人事情,他的结论会是,我的意愿是完全的失败。我总是以持续不断的方式,意愿成为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失败者。

「克莱拉把你所告诉她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他说,啧啧舌头。「譬如,我会说你在日本跳上擂台的举动,不是要表现你的武术技巧,而是向全世界证明,你的意愿是去失败。」

他不放过我,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带着失败。因此现在我必须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去设立一个新的意愿。他解释说,这个新的意愿被称为巫士的意愿,因为它不只是去做新的事情,而是去加入某种已经建立的事情;这种意愿是人类经过数千年来的努力所发展出来的。

他说在巫士的意愿中,没有空间容许失败,因为巫士只有一条路可走:不管做什么都要成功。但是要拥有如此强大与清晰的观点,巫士必须要完全重建自己,这需要了解与力量。了解来自于生命回顾,而力量来自于他们完美无缺的行为。

艾密力图看着我,拍拍他的葫芦。他解释说在他的葫芦中,他储存了他完美无缺的感觉。他把那股巫士的意愿给我喝,好抵制我的失败态度,让我准备好接受他的教导。他又说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无法集中注意;他的声音开始使我想睡觉。我的身体突然变得很沉重。我看着他的脸,只看到白茫茫的,像黄昏的雾。我听见他要我躺下来,慢慢放松肌肉,洒出我的空灵能量网。

我知道他要我做的,自动遵从了他的指示。我躺下来,开始把我的意识从脚移动到小腿,膝盖,大腿,腹部与背部。然后我放松我的手臂,肩膀,脖子与头。当我把意识移动到身体的不同部位时,我感到越来越困倦与沉重。

然后管理员命令我用眼睛做逆时钟的旋转。我继续放松,直到呼吸变得缓慢而有节奏,自动地膨胀收缩着。我沉浸在我的呼吸中,他低声说我应该把意识移到前额之外,尽可能地移到遥远的地方,在那里创造一个小开口。

「什么样的开口?」我低声说。

「只是一个开口。一个洞。」

「通往哪里的一个洞?」

「通往你的能量网所悬浮的空灵中,」他回答。「如果你能够把你的意识移动到身体之外,你就会了解你的周围是一片黑暗。试着穿透那黑暗;在上面弄一个洞。」

「我想我做不到。」我说,开始紧张。

「你当然可以,」他向我保证,「记住,巫士绝不会被打败,他们只能成功。」

他倾身靠近我,低声说当我造成了开口后,我应该卷起我的身体,让我自己往上弹射,沿着一条线从我的头顶进入那黑暗中。

「但是我是躺着的,」我微弱地抗议。「我的头顶几乎碰到地面。我不应该站起来吗?」

「那黑暗围绕在我们四周,」他说,「就算我们是倒立的,它也存在着。」

他改变语气,变成严厉的命令,要我把注意力放在我刚刚造成的洞上面,让我的思想与感觉穿过那个洞。我的肌肉又紧张起来,因为我没有造成任何洞。管理员敦促我放轻松,放开自己,假装好象造成了一个洞般地行动。

「把你身体中的一切都拋出去,」他说,「让你的思想,感觉与回忆都流出来。」

当我把身体的紧张放松下来时,我感觉一股能量穿过我。我被整个翻转了过来;一切都从我的头顶上被拉出来,沿着一条线往上冲,像是一个颠倒的瀑布。在那条线的尽头,我感觉到一个开口。

「让你自己再深入些,」他在我耳边低语,「把你整个人都呈献给空无。」

我尽我**的努力遵从他的指示。我所产生的任何思想都立刻加入了头顶上的瀑布。我隐约听见管理员说,如果我要移动,我只需要告诉自己方向,然后那条线就会把我拉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正要给自己一个命令时,我感觉到身体左边有一种轻微而持续的拉扯。我放松下来,让这种感觉继续发生。起先,只有我的头似乎被拉到左边,然后我的其余身体也慢慢滚向左边。我觉得我好象往一侧滑落,但是我没有感觉到身体在移动。我听见脖子后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响声,看见那开口越来越大。我想要爬进去,穿过它而消失不见。我体验到身体一阵搅动;我的意识开始沿着头顶那条线移动,滑进了开口。

我感觉我仿佛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光滑的墙壁包围了我。它很暗。我的注意力被一个明亮的小点所吸引。它一明一灭的,像个信号灯。然后我面前的区域开始变得明亮。然后一切又渐渐暗下来。我的呼吸似乎完全停止了,没有思想或影像来打扰黑暗。我不再感觉到我的身体。我最后的思想是,我溶解了。

***

我感觉到一种空洞的爆破声。我的思想在一瞬间回来了,像是一大堆垃圾倒在我头上,而其中夹杂着地面的坚硬感觉,我身体的僵硬,以及一些虫子在咬我的脚踝。我睁开眼睛看四周;管理员脱掉了我的鞋子与袜子,正在用一根树枝刺我的脚跟来唤醒我。我想要告诉他所发生的事,但是他摇摇头。

「不要说话或移动,直到你恢复为固体。」他警告我。他要我闭上眼睛,用腹部呼吸。

我躺在地上,直到我觉得我恢复了力气,然后我坐起来,背靠着一棵树干。

「你打开了黑暗中的一道裂缝,于是你的分身滑到了左边,穿过了裂缝。」我还没有发问,管理员就说。

「我的确感觉到一股力量把我拉起来,」我承认,「我也看到了强烈的光。」

「那股力量就是你的分身跑出来,」他说,仿佛很清楚我所说的。「而那光亮是分身的眼睛。由于你已经生命回顾了一年多,在生命回顾的同时,你也拋出了你的能量线条,现在它们开始自己动了起来。但是因为你仍然依赖谈话与思考,那些能量线条还没有发展成它们应有的灵活与完整。」

我一点也不懂他说我在生命回顾时拋出能量线条是什么意思。我请他解释。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他说,「那是一种能量的情况:你从生命回顾中唤回越多的能量,那些能量就越容易用来滋养你的分身。把能量传送给分身,就是我们所谓拋洒你的能量线条。能够看见能量的人,会把它们看成从身体里射出来的线条。」

「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看不见能量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妳的能量越多,」他解释,「你能知觉到惊人事情的能力也越强。」

「我觉得我的情况是,我的能量越多,我就越疯狂。」我说,不是想要谦虚。

「不要这样轻易地贬低自己,」他表示,「知觉是最终的神秘,因为它是完全无法解释的。巫士是知觉的生物,但是他们所知觉的既非善,也非恶;一切都只是知觉。如果人类透过纪律,能够知觉到超过正常容许的范围,那些人就有较多的力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拒绝再说更多。他带我穿过屋子,从前门出去,来到我的树屋下。他指着树梢说,由于这棵树里有住处,所以上面装了避雷针。

「在这个地方,闪电是突然而且危险的,」他说,「有时候会有闪电风暴,却没有一滴雨。所以如果下雨了,或者天空有很多古米隆尼巴云(cumulonimbus clouds 积雨云),就要躲到树屋里。」

「天空里有很多什么?」我问。

艾密力图笑了,轻轻拍我的背。「当nagual胡里安把我放在树屋里时,他也说同样的话,但是当时我不敢问他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古米隆尼巴云就是乌云。」

他笑我的失望表情。「闪电会不会有危险打在树上?」我问。

「嗯,是有可能,但是你的树很安全,」他回答,「现在上去,趁天还没黑。」

再我把自己拉上去之前,他给我一袋核桃,都被压碎了,但是没有去壳。他说如果我要做一个树的居民,我就要像一只松鼠一样吃东西,一次只吃一点,晚上什么都不要吃。

这我不在乎,我告诉他,因为我并不真的喜欢吃东西。

「你喜欢上大号吗?」他笑着问,「我希望不会,因为住在树屋里最糟糕的部份,就是当你必须上大号时。人类的排泄物是最困难处理的东西。我的哲学是,大便越少,身体就越好。」

他觉得他的话非常好笑,他笑得弯下腰。然后他转身离去,留我一个人沉思他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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