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门徒生涯的某个特定时刻,唐望向我透露了他的复杂生命状况。他一直说他之所以住在墨西哥索诺拉的小木屋,是因为那间木屋象征了我的意识状态,这让我感到很不是滋味。我不太愿意相信他是说我很简陋,但我也不相信他还有其它地方可住,如他所宣称的。
结果他说的两方面都是正确的。我的意识状态的确很简陋,而他的确有其它地方可住,远比我**次见到他时的那间小屋舒适。他也不是我所以为的孤独巫士,而是一群有十五个「战士旅行者」的团体的***,其中有十个女人与五个男人。当他带我到他在墨西哥中部的屋子,他与同伙巫士的住处时,我真是惊讶到了极点。
「难道你住在索诺拉只是为了我,唐望?」我问他,感觉无法承担,充满了内疚与后悔,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嗯,我并不是住在那里,」他笑着说,「我只是到那里与你碰面。」
「但是…但是…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看你,唐望,」我说,「我根本没办法通知你!」
「唔,如果你回想一下,」他说,「有许多次你没有找到我。你必须乖乖坐着等我,有时候等上好几天。」
「你从这里飞到瓜马市吗,唐望?」我认真地问他。我想最快的方式就是坐飞机。
「不,我没有飞到瓜马市,」他面露微笑说,「我直接飞到你等待我的小木屋中。」
我知道他刻意在告诉我一些我的一次元头脑无法了解或接受的事情,让我无比困惑。当时我的思想层次之低,我会一直喋喋不休地问自己这个要命的问题:万一唐望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怎么办?
我不想再问他任何问题,因为我试图连结我们彼此的思想与行动,但已经绝望地失败了。
唐望在他的新环境中,开始耐心指导我学习他知识中更复杂的一面,这需要我全然的注意力,光是暂停评断并不足够。现在我必须投入他的知识深处。我必须停止保持客观,同时又要抗拒成为主观。
一天,我正在帮助唐望在屋后清理一些竹子。他要我戴上一些工作手套,他说因为竹子的刺很尖锐,容易造成感染。他指导我如何使用刀子清理竹子。我沈浸在这个工作中。当唐望开始对我说话时,我必须停下工作才能专心。他说我已经工作够久了,我们应该回到屋内。
他要我坐上一张非常舒适的扶手椅中,在几乎空无一物的宽敞起居室。他给我一些核桃,干果与几片奶酪,整齐地排在一个盘子上。我说我要把竹子清理好,我不想吃东西。但他不理会我。他建议我小口小口慢慢吃,因为我需要食物的补给才能够专注于他所要告诉我的。
「你已经知道,」他开始说,「宇宙中有一种永恒的力量,古墨西哥巫士称之为『黑暗意识海洋』。当他们的知觉能力发展到最颠峰时,他们『看见』了使他们发抖的事物。他们『看见』了『黑暗意识海洋』不仅为生物带来了意识,也为那些无机的事物带来意识。」
「那是什么玩意,唐望,有意识的无机事物?」我吃惊地问,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提过这个观念。
「古代巫士发现整个宇宙是由两种双重力量所构成,」他说,「两种对立而又互补的力量。于是我们的世界无法避免地成为双重世界。另一个对立而互补的世界充满了有意识的无机物。基于这个原因,古代巫士称之为『无机生物』。」
「这个世界在什么地方,唐望?」我问,口中不经意地嚼着一片干杏果。
「这里,就在你与我坐着的地方,」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笑我的紧张模样。「我告诉过你,它是我们的双重世界,所以与我们非常密切。古墨西哥巫士对时间与空间的看法与你不一样。他们完全以意识做为出发点。两种意识相互并存,从不干扰,因为它们彼此完全不相同。古代巫士面对这种相互并存的状态时,不会去思索时间与空间的问题。他们认为『有机生物』的意识状态与『无机生物』的意识状态差距如此巨大,因此可以相互并存而没有什么干扰。」
「我们能知觉到『无机生物』吗,唐望?」我问。
「当然可以,」他回答,「巫士可以刻意做到。普通人也可以做到,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知觉到『无机生物』,因为他们不知道双重世界的存在。当他们思索双重世界时,他们会沈溺于各种冗思,但他们从未想到,他们的胡思乱想是有潜意识的事实根源:我们不是孤独的。」
唐望的话让我全神贯注。突然我感觉非常饥饿。我的肚子有一种空虚。我只能尽量仔细倾听,同时吃东西。
「你对时间与空间的想法会造成困难,」他继续说,「是因为你只注意到出现在你能掌握的时间与空间中的事物,而这是非常狭窄的。另一方面,巫士有很广阔的时空让他们可以发现任何外来的异物。宇宙有许多具有意识,但无机的实体,出现在我们世界的意识领域,或另一个双重世界的意识领域,而普通人不会注意到它们。出现在我们世界中的实体,是来自于与我们这个双重世界并存的其它世界。整个宇宙充满了不同意识的世界,有机的或无机的。」
唐望继续说,当其它世界的无机意识来到我们的双重世界时,巫士会知道。他说就像世上所有人一样,巫士会把这些意识分类成无数的不同类别。统称为「无机生物」。
「『无机生物』是否像我们一样有生命?」我问。
「如果你认为生命就是意识,那么它们就有生命,」他说,「如果能以意识的强烈、敏锐与耐久来衡量生命,我能很诚实地说,它们要比你我更有生命。」
「『无机生物』会死吗,唐望?」我问。
唐望笑了几声,然后回答,「如果你认为意识的结束就是死亡,那么是的,它们也会死亡。它们的意识会结束。它们的死亡类似人类的死亡,但同时也不是,因为人类的死亡具有一种隐藏的选择。就像是法律文件中的某项条款,以很小的字体印刷,必须用放大镜才能阅读,却又是文件中最重要的条款。」
「这个隐藏的选择是什么,唐望?」
「死亡的隐藏选择属于巫士专有。就我所知,巫士是**阅读那些小字的人。对巫士而言,这个选择成立而且管用。对一般人而言,死亡就是意识的终结,有机体的结束。对『无机生物』而言,死亡也是一样:意识的终结。对两者而言,死亡的冲击就是被吸入『黑暗意识海洋』。他们充满生命经验的个体意识界线开始解体崩溃,意识就以能量的形式流入了『黑暗意识海洋』。」
「但是巫士专有的隐藏死亡选择是什么,唐望?」我问。
「对巫士而言,死亡是一种统合的力量。不像一般情况那样使有机体崩溃,死亡反而会统合有机体。」
「死亡怎么能统合任何东西?」我质疑。
「死亡对巫士而言,」他说,「能终结个体状态的统治。古代巫士相信身体的不同部位统治着整个身体的个体性与行动;这些不同的部位会失去功能,拖垮整个身体,例如就像你乱吃东西生病,你的胃部状态就会影响身体其它一切。而死亡会终结这些个别部位的统治。死亡把意识统合为一个整体。」
「你是说巫士死后仍然有意识?」我问。
「对巫士而言,死亡是一种统合的过程,需要使用到他们所有的能量。你把死亡想成一具尸体在你面前,一具已经开始腐坏的身体。对巫士而言,当统合的过程开始后,就没有尸体,没有腐坏。他们整个身体都会变成能量,具有完整意识的能量。当初由有机体所形成的界线原本在死亡时会崩溃,但在巫士的情况却仍然保持完整,尽管不再能够被肉眼看见。
「我知道你非常想要问我,」他咧嘴笑着说,「我所描述的是不是灵魂上了天堂或下了地狱。不,那不是灵魂。当巫士做出了死亡的隐藏选择后,他们就会变成『无机生物』,非常独特而快速的『无机生物』,具有惊人的控制知觉能力。此时巫士踏上了古墨西哥巫士所谓的『**旅程』。『无限』成为他们的行动领域。」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唐望,他们将永远存在?」
「我身为巫士的清明告诉我,」他说,「他们的意识还是会终结,就像『无机生物』的意识终结一样,但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我没有**手的知识。古代巫士相信这种『无机生物』的意识将与地球一样长久。地球是他们的主体。只要地球继续存在,他们的意识也就继续下去。对我而言,这是最合理的推论。」
唐望的解说有条有理,让我只有听的份儿。我无法增减什么。他让我感觉一种神秘与无言的期待,等待去完成。
下一次拜访唐望时,我首先提出了心中最迫切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唐望,鬼魂与幽灵真的存在?」
「巫士在思索你所谓的鬼魂或幽灵时,」他说,「只会考虑一个问题:这些鬼魅可能是具有意识的能量场,被我们转变成我们所知的事物。如果是这样子,这些幽灵就有能量。巫士称之为『产生能量的结构』。如果没有能量产生,它们就只是幻影般的事物,通常来自于一个在意识上非常坚强的人。
「有一个故事让我非常感兴趣,」唐望继续说,「就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关于你姑妈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
我告诉过唐望,当我十四岁时,曾经在我父亲的妹妹,也就是我姑妈家住过。她住在一栋大屋子里,有三个庭院,庭院之间都有完整的起居设施─卧房,客厅等等。**个庭院由俭朴的石头盖成。他们说这是一栋殖民地式的屋子,**个庭院是让马车进出的。第二个庭院是美丽的果园,上面有曲折的砖铺小径与果树。第三个庭院有许多花盆从屋檐垂吊下来,还有鸟笼,中央有殖民地式的喷水池,还有一个大区域围着养鸡的铁丝网,里面是我姑妈得奖的斗鸡,这是她生命中的嗜好。
我姑妈让我住在果园前的房间。我以为我可以好好乐一乐,尽情享受那些水果。屋子里没有其它人碰那些果树,但从来没有告诉我原因。我的姑妈是个身材高大肥胖的圆脸淑女,五十来岁,性情快活,很会说故事,有许多的怪僻,所以必须装得一本正经,躲在虔诚的天主教徒外表之后。家中还有一个高大的管家,四十出头的严格男人,曾经在军队干过士官长,受到较好待遇的吸引,才离开军队来到姑妈的屋子担任管家、保镖、与什么事都做的能干长工。他的妻子是个美丽的年轻妇人,担任我姑妈的贴身女仆、厨师、与知心密友。这对夫妇也有一个肥胖的小女儿,看来就像我姑妈。她们长得实在很像,所以后来我姑妈正式领养了她。
这四个人是我所认识最安静的人。她们过着非常平静的生活,除了偶尔会被我姑妈的怪僻所打断,她会一时兴起决定去旅行,或者去买下有希望的斗鸡,训练牠们,然后参加赌金很庞大的比赛。她非常仔细与慈爱地照顾她的斗鸡,有时候照顾一整天。她戴上厚皮手套与很硬的护腿,以防止斗鸡攻击她。
我在姑妈的屋子里度过很过瘾的两个月。她在下午会教导我音乐,告诉我无数关于我家族前人的故事。我的生活情况对我非常理想,因为我时常与朋友出去,不需要告知任何人我的回来时间。有时候我躺在床上好几个小时都没睡觉。我会打开窗户让橘花的香味充满整个房间。当我清醒地躺在那里时,我会听见有人走在北边贯穿整个屋子的长走廊上,这条走廊连接了所有的庭院,有美丽的拱门与地砖。有四个很微弱的灯泡做为走廊的照明,在晚上六点会点亮,次日早上六点熄掉。
我问姑妈是否有人在晚上走路,停在我的窗户,因为那个走路的人总是会停在我的窗前,然后转身往屋子的大门走去。
「不要胡思乱想,亲爱的,」我姑妈微笑说,「那也许是管家在巡房。没什么!你害怕吗?」
「我不害怕,」我说,「我只是好奇,因为管家每天晚上都会走到我房间前。有时候他的脚步声会吵醒我。」
她对我的质疑置之不理,说管家是个军人,习惯巡房,就像哨兵一样。我接受了她的解释。
一天,我向管家提起他的脚步声太大了,请他巡房经过我窗户时小声一点,以免吵醒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很不客气地说。
「我姑妈说你晚上会巡房。」我说。
「我从来不会做这种事!」他说,带着厌恶的眼光。
「那么是谁经过我的窗口?」
「没人经过你的窗口。你在胡思乱想。只要好好睡觉。不要惹是生非。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
当时我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有人说做什么是为了我好。那天晚上,当我开始听到脚步声时,我就跳下床,躲在通往我住处入口的墙后。我计算着走路的人快经过第二个灯泡时,我就伸出头望向走廊。脚步声骤然停止,但是没有看见任何人。昏暗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如果刚才有人在走路,应该没有时间躲藏,也没有地方可躲,那里只有墙壁。
我吓得尖叫不已,跑去惊醒了屋子里所有人。我的姑妈与她的管家试着安抚我,说都是我的想象,但我的激动是如此强烈,最后他们有点难为情地承认,每天晚上的确有不知名的事物在走动。
***
唐望说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每天晚上在走动的人是我姑妈;也就是说,那是她某部份无法自主控制的意识。他相信这种现象符合她所具有的某种幽默感与神秘。唐望确定这么想一点也不牵强,我姑妈在潜意识的层次不仅能制造那些走路声,而且能够进行更为复杂的意识控制。但唐望也说为了公平起见,他必须承认那些脚步声有可能是「无机意识」的产物。
唐望说在我们的双重世界中的「无机生物」,被他的传承中的巫士视为我们的亲属。那些巫士相信要与这些亲属交朋友是没有用的,因为这种友谊需要非常大的代价。他说那种「无机生物」算是我们的「表兄弟」,会不断与我们互通讯息,但这种沟通不是发生在我们意识的层次。换言之,我们在潜意识里知道它们,而它们则有意识地知道我们的一切。
「我们『表兄弟』的能量非常烦人!」唐望继续说,「它们就像我们一样糟糕。可以说我们双重世界中的『有机生物』与『无机生物』就像是两个姊妹的孩子,就住在隔壁。它们虽然看起来不一样,其实完全一样。它们无法帮助我们,我们也无法帮助它们。也许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创造很庞大的家族事业,但事情没有这样发生。两个家庭都非常容易被冒犯,就像典型的表亲关系。古墨西哥巫士相信事情的症结在于,双重世界中的人类与『无机生物』都是积习难改的自大狂。」
根据唐望的说法,古墨西哥巫士对于「无机生物」的另一个分类是所谓的「斥候」,或「探险者」。这种「无机生物」来自于宇宙深处,拥有远比人类更锐利与快速的意识。唐望说古代巫士花了好几代的时间发展他们的分类系统,他们的结论是某些属于「斥候」类的「无机生物」,由于非常活泼好动,与人类很亲近。它们会与人类建立一种共生的关系。古代巫士把这种「无机生物」称为「同盟」。
唐望解释说古代巫士在这类「无机生物」上所犯下的重大错误是,他们把人类的特质加诸于那些非人的能量上,相信他们可以驯服它们。他们把那些能量当成帮手,于是就依赖起它们,而没有想到它们只是纯粹的能量,无法承受任何要求。
「我已经告诉了你所有关于『无机生物』的一切,」唐望突然说,「**去验证的方法,就是直接体验。」
我没有问他要我怎么做。深沈的恐惧使我身体颤抖,紧张的抽搐像火山爆发一样,从我的腹部蔓延到全身。
「今天,我们要去寻找一些『无机生物』。」他宣布。
唐望要我坐在床上,采取「内在寂静」的姿势。我很轻松地遵照他的指示进行,这有点不寻常。平常我会有点迟疑,也许不很明显,但我还是会感到有点不情愿。我隐约觉得当我坐下来时,我已经进入「内在寂静」的状态。我的思想不再清楚。四周有一层无法穿透的黑暗包围,使我觉得我好像睡着了。我的身体僵直不动,可能是我一点也不想动,或我根本无法产生这个念头。
一会儿之后,我发现自己正跟着唐望在索诺拉沙漠上行走。我认出了周围景物;我与他来过这里无数次,已经记住了这里的所有细节。这是一天将尽的时刻,落日的余晖使我产生绝望的心境。我不由自主地走着,不带思想地觉察到我身体的感觉。我没有在心中描述自己的状态。我想要告诉唐望这件事,但这种欲望立刻就消失无踪。
唐望非常缓慢而低沈地说,我们所走的干河床正适合我们的计划,我应该独自坐到一块小岩石上,他坐在另一块约五十呎远的石头上。我没有像平常一样问唐望我该怎么做。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这时我听见有人走路穿过附近树丛的脚步声。这地区的水分不够,无法长出浓密的树丛。有些强悍的灌木丛零落生长,彼此距离十几尺之远。
这时我看见有两个人正在接近。他们似乎是当地人,也许是附近亚基小镇上的亚基印第安人。他们来到我身边。其中一人冷淡地问我好不好。我想要对他笑一笑,但做不到。我的脸非常僵硬。然而我非常有活力。我想要跳上跳下,但也做不到。我告诉他们我很好。然后问他们是什么人。我说我不认识他们,但感觉与他们非常熟稔。其中一人很理所当然地说,他们是我的同盟。
我瞪着他们,想要记住他们的长相,但他们的五官开始改变。他们似乎随着我的凝视而塑造自己。没有思想参与。一切都由感觉带引。我凝视他们直到他们的五官完全被抹去,最后,我面对着两个明亮震动的光团。它们没有界线,似乎由内在维持住。有时候它们变得扁平宽广。然后又变成直立的,如人一般高。
突然间,我感觉唐望的手臂勾住我的右臂,把我从石头拉起来。他说应该要走了。下一剎那,我就回到了他在墨西哥中部的住处,感觉非常困惑。
「今天,你找到了『无机意识』,然后你『看见』了它的本来面貌,」他说,「一切事物简化到最后就是能量。对我们而言,直接『看见』能量是人类的最终成果。也许之上还有其它事物,但我们无法触及。」
唐望再三强调这一点,而他每说一次,他的话就使我更为凝固,帮助我回复正常的状态。
我把我所目击,所听到的一切都告诉唐望。他说我成功地把「无机生物」的人类形象转变回它们的本质:非人而能够自觉的能量。
「你一定要知道,」他说,「我们的认知,也就是一种诠释系统,消耗着我们的资源。我们的诠释系统告诉我们,我们的界线在什么地方,而由于我们一辈子都在使用这套诠释系统,我们不敢违背它的规范。
「那些『无机生物』的能量推动我们,」唐望继续说,「而我们也根据我们的状态来诠释这种推力。巫士有比较清明的作法,他们把这些实体还原为抽象的层次。巫士做的诠释越少,对他们越有利。
「从现在开始,」他继续说,「每当你碰上奇怪的幽灵现象时,站稳脚跟,以不动摇的态度凝视它。如果它是个『无机生物』,你对它的诠释很快就会脱落,就像枯树叶一样。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么它就是你自己的心智在作怪,而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