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西维欧、曼纽耶的「不做」
唐望和他的战士没有插手,让女Nagual与我能够运用巨鹰的规矩─也就是说,去滋养,加强,并领导八个战士达到自由。一切似乎都很完美,但是有一点不对劲。唐望找到的**对女战士是「做梦者」,而她们应该是「潜猎者」。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异常现象。他只能得到如此的结论:力量让他碰到那些女人的方式是他无法拒绝的。
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异常现象让唐望与他的团体更为迷惑:尽管唐望花费巨大的努力,三个女性战士与三个男性战士无法进入强化的意识状态中。他们虚弱,不专心,无法打破分隔他们两边意识的隔膜。他们被取绰号为醉鬼,因为他们总是四处晃荡,身体不听使唤。信使艾力高与拉葛达是**具有超级意识状态的人,尤其是艾力高,他可与唐望自己团体中的任何人相比美。
三个女孩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无法动摇的团体。三个男人也一样。当规矩要求四人一组时,这样子三个人是被视为不祥的。三象征着变化,变迁,活动,还有一种重生的可能。
巨鹰规矩已经不能被当成地图了。但是他们不相信这是错误造成的。唐望与他的战士们争论着力量是不会犯错的。他们在「做梦」与「看见」中沉思这个问题。他们怀疑他们是否太仓促了,没有「看见」那三个女人与三个男人的无能。
唐望向我透露,他看到两个相关的问题。一个是我们门徒与他们团体交往的实际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巨鹰规矩的正确性。他们的恩人让他们相信规矩涵盖了战士所关注的一切。他没有让他们有心理准备去接受一个事实:巨鹰规矩最终可能无法适用。
拉葛达说唐望团体中的女性对我没有什么异议;是男性战士对我感到大惑不解。对他们而言,巨鹰规矩在我身上的矛盾是无法理解与无法接受的。然而,女性战士都有信心迟早力量选择我的理由会变得清楚。我曾经观察女性战士如何使自己超然于情绪的困扰,似乎完全不担心结果。她们似乎毫无疑问知道我是被包括在巨鹰规矩中。毕竟,我的接受对她们是很大的帮助。幸亏有了女Nagual与我,唐望与他的团体才算是完成了他们的阶段任务,几乎可以自由离去了。
最后总算是靠着西维欧、曼纽耶的「看见」,他们得到了答案。他发现三个小姐妹与哲那罗们并不是无能;而是我不是适合他们的Nagual。我无法领导他们,因为我的能量结构令人意外地不配合巨鹰规矩所设下的模式,这个结构是唐望在「看见」时忽略的。我的明晰体看起来像是有四个区域,事实上只有三个。对于这种「三区Nagual」有另一种规矩适用。我属于另一种规矩。西维欧、曼纽耶说我就像一只鸟,被另一种鸟的温暖关切所扶养长大。他们仍然注定要帮助我,就像我自己注定要为他们做任何事,但是我不属于他们。
唐望负起了照顾我的责任,因为是他把我带到他们之中的,但是我的存在迫使他们全体必须费尽全力来解答两个问题:我为什么会与他们在一起,以及该如何处理我。
西维欧、曼纽耶很快找到了一个处理我的方法。他接管了指挥权,但是他没有耐心或能量来亲自应付我,他就委托唐望作为他的代理人。西维欧、曼纽耶的目标是帮助我做好准备,将来有一天,一个知晓三区Nagual巨鹰规矩的信使会出现在我面前。他说他所扮演的角色并不能透露那一部份的规矩。我必须等待正确的时机,其它人也都必须等待。
另外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造成更多的困惑。那是与拉葛达有关,而且也与我间接有关。拉葛达进入我的团体时是被当成一个南方属性的女人。唐望和他的其它看见者都证实了这一点。她似乎与西西莉亚,德莉亚,和其它两个女性信使是属于同一类型的。她们外表的相似是不可否认的。然后拉葛达拋弃了她所有的赘肉,苗条成原来的一半。这项改变是如此剧烈深刻,她变成了另外一种人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注意到她,因为其它所有战士都分心于我带来的麻烦。但是她的改变是如此剧烈,他们不得不加以注意,结果他们「看见」她并不是一个南方女人。她的笨重身体曾经误导了先前的「看见」。他们回忆起当她刚加入他们时,拉葛达无法跟西西莉亚,德莉亚,与其它南方女人处得来。但是她与奈莉达和佛琳达则相处融洽,因为她原来是与她们一类的。这表示我的团体里有两个北方女人,拉葛达与罗莎─这与巨鹰规矩有非常大的差异。
唐望与他的战士困惑不已。他们了解一切都代表着一个征兆,表示事情有了无法预料的改变。由于他们无法接受人类的错误会改变规矩,他们就假设他们是被一种更高的命令所偏离方向,理由难以洞悉,却是真实无误的。
他们疑惑接下来不知该怎么办,但是在他们还没有人想出答案前,一个真正的南方女人出现了,索莉达女士以雷霆万钧之势上场,他们无法拒绝她。她与规矩是一致的。她是个「潜猎者」。
她的存在带来了一些变动。有一阵子她似乎会带领我们到另一阶段。她创造了猛烈的活动。佛琳达置她于羽翼之下,指导她「潜猎」的艺术。但是不管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仍然无法弥补我所感觉到的一种奇怪的能量丧失感,一种冷漠似乎与日俱增。
然后有一天,西维欧、曼纽耶说他在他的「做梦」中接收到一个大计划。他非常兴奋,直接找唐望与其它的战士讨论细节。女Nagual也包括在内,但是没有找我。这使我怀疑他们不想要我知道西维欧、曼纽耶所梦见关于我的事。
我质问了他们每个人。他们都取笑我,只有女Nagual说我是对的。西维欧、曼纽耶的「做梦」透露了我与他们在一起的理由,但是我必须要屈服于我的命运,也就是直到我准备好之前,不要事先知道我的任务性质。
她的语气是如此绝对,我只能毫无异议地接受她的话。我想如果是唐望或西维欧、曼纽耶告诉我同样的话,我不会这么容易服从。她也说她不同意唐望和其它人─她认为我应该被告知他们行动的大概目标,即使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摩擦与反抗。
西维欧、曼纽耶打算直接带我进入第二注意力中,来帮助我准备任务。他计画了一连串大胆的行动来刺激我的意识。
在所有人面前,他告诉我他取得了领导我的权力,他要带我到他的力量领域,黑夜之中。他的理由是,有一系列「不做」呈现在他的「做梦」中。它们是设计给一个特定的团体,在这个团体中,拉葛达与我是实行者,而女Nagual是监督者。
西维欧、曼纽耶很敬畏女Nagual,对她只有赞美之词。他说她自成一格。她可以与他或团体任何其它战士并驾齐驱。她没有经验,但是她能够随意控制她的注意力。他承认她的灵活就像我的存在,对他是一大谜题。她的目标感与决断力是如此敏锐,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事实上,他要拉葛达给予我特别的支持,让我可以承受女Nagual的接触。
在我们的**个「不做」中,西维欧、曼纽耶建造了一个木箱,可以容纳我与拉葛达,如果我们背靠背,腿贴着胸坐着。木箱的盖子是格子状的,让空气可以流通。拉葛达与我要爬进去,坐在完全的黑暗与寂静中而不睡着。开始时他让我们进去短时间,然后当我们熟悉了过程之后,他渐渐增长时间,直到我们可以整晚待在里面而不会动弹或打瞌睡。
女Nagual会陪着我们,确保我们不会因为疲倦而改变意识状态。西维欧、曼纽耶说在不寻常的压力下,我们会很自然地从强化意识变回日常意识,或反过来。
通常我们每次进行这种「不做」后的效果是一种无可比拟的休憩感,这叫我大惑不解,因为我们守夜时从未入睡过。我把休憩感归功于我们的强化意识,但是西维欧、曼纽耶说两者毫无关系,休憩感是由于我们屈膝并腿坐着的结果。
第二项「不做」是我们像狗一样地卷卧在地上,几乎成胎儿状,身体左侧着地,前额枕在交叠的手臂上。西维欧、曼纽耶要我们尽可能长时间地闭上眼睛,只有当他叫我们改变姿势朝右躺时才可以睁开。他说这个「不做」的目的是让我们的听觉能与视觉分离。就像之前,他逐渐增长时间,直到我们可以整晚进行听觉的守夜。
然后西维欧、曼纽耶准备好让我们进入另一种行动领域中。他解释说,在我们头两个「不做」中,我们在地上打破了某种知觉上的界线。为了说明,他把人类比喻为树。我们像是能活动的树。我们以某种方式固定在地上;我们的根虽然可以移动,但不意味我们是自由的。他说为了达成平衡,我们必须在半空中进行第三个「不做」。当我们穿著皮具悬吊在一棵树上时,如果我们能成功运用我们的「意愿」,我们就能创造出一个「意愿」的三角形,这个三角形的底座在地上,顶端在空中。西维欧、曼纽耶认为我们已经从头两个「不做」中聚集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可以轻易达成第三个「不做」。
一天晚上,他让拉葛达与我分别坐进像椅子般的索具中,然后用滑轮悬吊在一棵大树的顶端树枝上。他要我们把注意力放在树的意识上。他让女Nagual在地面上陪我们,整晚不时呼叫我们的名字。
在这个「不做」中,我们被悬吊在树上不计其数次,每次我们都会经验到一种美妙的肉体感觉,像是轻微的电流刺激。在头三、四次时,仿佛是树在抗议我们的打扰;之后这种刺激变成宁静与平衡的信号。西维欧、曼纽耶告诉我们,树的意识是从大地深处吸取养分,而动物的意识是从大地表面。树是与世无争的,而动物则充满了斗志。
他的主张是,当我们置身于安静的黑暗中时,我们的知觉会遭受深沉的一击。听觉会占上风,于是周围的一切生物或实体都可以被侦测出来─不仅是因为我们的听觉,而是听觉与视觉的混合,但听觉优先。他说在黑暗中,尤其是被悬吊时,眼睛会成为耳朵的助手。
我与拉葛达发现他是一点也没错。经过了第三个「不做」的练习,西维欧、曼纽耶使我们对周遭世界的知觉有了一个新的层次。
然后他告诉拉葛达与我,接下来的三个「不做」将会大不相同,更为复杂。这些「不做」是关于学习掌握另一个世界。我们必须把活动的时间移到夜晚或黎明前,来达到**的效果。他说第二套的**个「不做」有两个阶段。在**阶段,我们必须使自己达到最敏锐的强化意识状态,去觉察那座雾墙。一旦如此后,第二阶段就是使那雾墙停止转动,好进入并行线之间的世界。
他警告我们,他的目的是把我们直接带进第二注意力中,没有任何理性上的准备。他要我们学习第二注意力的奥妙,而不要在理性上了解我们的作为。他的理由是,一只神奇的鹿或土狼不需要理性就可以掌握第二注意力。透过强迫进入雾墙的练习,我们迟早会经历一次完全的改变,这种改变会使我们把并行线之间的世界视为真实,因为它是完整世界的一部份,就像我们的明晰体是我们整个人的一部份。
西维欧、曼纽耶也说,他利用拉葛达与我来探讨一种可能性,看看我们是否能够在将来带领其它门徒进入另一个世界,如此他们就可以陪同Nagual望、马特斯和他的团体一起踏上最终的旅程。他想由于女Nagual必须与Nagual望、马特斯的团体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其它门徒日后也必须跟随她,因为在没有一个男Nagual的情况下,她就是他们**的***。他肯定地对我们说,女Nagual将来要靠我们的帮助,因此她才要监督我们的练习。
拉葛达与我在西维欧、曼纽耶屋后的一块空地上进行所有的「不做」练习。我们坐在地上,不需要唐望的帮助便进入了最敏锐的强化意识中。我几乎立刻就「看见」了雾墙。拉葛达也是一样;但是不管我们如何尝试,我们无法停止它的转动。每次我一转头,它就跟着移动。
女Nagual能够停止雾墙,自己进去,但是她不管多努力也无法带我们两个一起进去。最后唐望与西维欧、曼纽耶必须帮我们停止雾墙,实际把我们推进去。在我进入雾墙时,我感觉我的身体像绳索般被扭绞着。
在另一边就是那有小沙丘的荒凉平原。我们头上有低垂的黄色云朵,但是没有天空或地平线;一阵阵黄色烟雾阻碍了视线。行走十分困难。压力似乎要大于我身体所习惯的。拉葛达与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但是女Nagual似乎知道她的方向。我们离开雾墙越远,四周就越黑暗,行动越困难。拉葛达和我无法再直立行走,只好用爬的。我和拉葛达都失去了力气;女Nagual必须把我们拖回雾墙离开那里。
我们重复了我们的旅行无数次。起先我们需要靠唐望和西维欧、曼纽耶的帮助停顿雾墙,后来拉葛达与我几乎像女Nagual一样熟练。我们很自然地学会停顿雾墙。在我的情况,有一次我明了了我的「意愿」是主要关键,那是一种特别的「意愿」,因为那不是我所知的意志,而是一种集中在我身体中央的强烈欲望。我会感到一阵紧张的颤抖,然后这种颤抖变成一种力量,不会真正停止雾墙的转动,而是使我身体的某部份不自主地向右旋转九十度。结果在一瞬间我有两种观点:我看着一个被雾墙分隔为二的世界,同时我直接注视着黄色的雾墙。后者会占优势,然后我就被某种东西拉进雾墙,穿越了它。
我们学到的另一件事是把那地方视为真实的;我们的旅行就像上山下海一样的实际。那有沙丘的荒芜平原就像世界其它地方一样真实存在。
拉葛达与我感觉我们三个在那并行线之间的世界待了无尽期之久,但是我们无法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记得可怕的一刻,就是当我们必须离开那里,回到日常世界的时候。那一刻总是充满着焦虑与不安全感。
唐望与他的所有战士都很好奇地注意我们的行动,但是有一个人完全没有出现,那就是艾力高。虽然他自己是个无双的战士,可与唐望团体的战士相比美,但他从未参与我们的努力,或帮助我们。
拉葛达说艾力高已经成功地与艾密力图连结在一起,因此等于直接连结到Nagual望、马特斯。他从来不是我们的问题,因为他可以在举手之间就进入第二注意力。对他而言,第二注意力的旅行就如弹指一样容易。
拉葛达提醒我,艾力高非凡的能力使他有一天察觉出我不是他们的一份子,比所有其它人都来得早。
当时我在墨西哥北部文生的屋子里,我坐在后院,艾密力图与艾力高突然出现。大家都以为艾密力图出去旅行了;而当他出现时,每个人都以为他回来了。没有人问他任何问题。他应该先向唐望报告,然后有兴趣的人再去问他。
那一天艾密力图与艾力高似乎从后门进入屋子。艾密力图像平常一样兴高采烈。艾力高也如平常般沉默严肃。每当他们俩一道时,我总是觉得艾密力图的性格会压倒艾力高,使他更为严肃。
艾密力图进屋去找唐望,艾力高过来与我闲谈。他微笑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嘴巴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他打破了并行线的封条,能够进入一种艾密力图称为荣耀的境界。
艾力高继续解释着关于荣耀的某些事项,我一点也听不懂。我似乎只能注意到这件事的大概。解释完之后,艾力高抓住我的手,让我站在后院中央,稍举头望着天空。他站在我右边,同样姿势。他告诉我放开自己,让头的重量带我向后倒。有某种事物从后拉倒我。我后面是一个无底深渊。我跌了进去。突然间我发现自己是在那个有沙丘的荒凉平原上。
艾力高催促我跟他走。他告诉我荣耀的边缘是在山的另一边。我跟着他走,直到我走不动。他在我前面毫不费力地跑着,仿佛他是空气做的。他站在一个大沙丘顶端,指着前方。他跑回到我身边,求我爬过山丘,也就是他所谓荣耀的边缘。那里离我也许只有一百尺远,但是我无法移动分毫。
他试着拖我过山丘;他无法移动我。我的体重似乎增加了一百倍。最后艾力高必须召唤唐望与他的团体。西西莉亚把我扛在肩上,带我出去。
拉葛达又说是艾密力图叫艾力高这么做的。艾密力图是遵循巨鹰的规矩。我的信使必须旅行进入荣耀中。他必须带我进去。
我可以回忆起艾力高脸上的急切,及他恳求我再多费一点努力去目击荣耀的渴望。我也可以回忆起他的悲哀与失望,看到我的失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对我说过话了。
拉葛达与我专注于进入雾墙的旅行,我们都忘了必须与西维欧、曼纽耶进行下一个「不做」练习。他说如此后果不堪设想,下一个练习是要与三个小姐妹与三个哲那罗们一起跨越并行线,直接进入完全意识世界的入口。他没有包括索莉达女士,因为他的「不做」是只给「做梦者」的,而她是个「潜猎者」。
西维欧、曼纽耶又说他希望我们能常常到巨鹰的脚跟前,好熟悉第三注意力,他帮助我们准备承受这个打击;他解释说,战士进入荒凉沙丘的旅行是真正跨越界线的准备步骤。在强化意识状态或「做梦」时进入雾墙,只需要完整意识的一小部份,而要全身进入另一个世界,则需要所有的完整意识。
西维欧、曼纽耶想到了用桥来做为真正跨越的象征。他的理由是,那座桥是在一个力量之处的附近;而力量之处就是裂缝,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信道。他认为拉葛达与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一瞥巨鹰。
他宣布说,这是我个人的责任去召集那三女三男,帮助他们进入最敏锐的意识状态。这是我最起码能为他们做的,因为我很可能已经破坏了他们到达自由的机会。
他把我们的行动时间改变到破晓之前,或黎明时分。我尽责地帮助他们改变意识状态,就像唐望对我的作法。由于我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他们的身体,我只好拍打他们的背。经过了几次拙劣的尝试,唐望终于插手了。他使他们达到准备的状态,然后交给我,我必须像赶牛般把他们一伙人赶上那座桥。我的任务是一个一个带他们横越那座桥。力量之处是在桥的南方,这是个好兆头。西维欧、曼纽耶的计画是他先过桥,在另一端等我把他们带过去,然后再把我们都带进未知之中。
西维欧、曼纽耶先过了桥,然后是艾力高,他瞧也不瞧我一眼。六个门徒被我紧紧聚成一团在桥的北端。他们都十分恐惧,挣脱了我的掌握四散逃逸。我一个一个抓回了三个女孩,带过了桥交给了西维欧、曼纽耶。他把她们待到世界裂缝的入口。三个男的跑得太快了,我累得追不上。
我望着桥对面的唐望寻求指引。他和他的团体与女Nagual聚在一起望着我;他们一直在做手势催我去追人,取笑我的笨拙尝试。唐望用头示意我与拉葛达一起过桥到西维欧、曼纽耶那里,不要管那三个男的。
我们过了桥。西维欧、曼纽耶与艾力高似乎正抓着一条垂直裂缝的两边,裂缝如人般高。女孩们躲到拉葛达背后。西维欧、曼纽耶催促我们都进入开口。我照做了。女孩们却不听从。开口另一边什么也没有。但是这种虚空却给人充满了的感觉。我的眼睛是睁开的,我的感官都很警觉。我努力试着看前方,但是前面什么也没有。或者前面有什么,但是我抓不住。我的感官没有可产生意义的理性区分。一切事物同时进入我的感官,或者是虚无以我未曾经验过的方式进入了我。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扯开来。一股内在的力量从我体内冲出来。我在爆炸,而且这不只是个形容词。突然间我感觉一只手把我抓出了那里,在我还没有分解之前。
是女Nagual过来救了我。艾力高无法移动,因为他正抓着开口,而西维欧、曼纽耶抓着四个女人的头发,一手两个,准备把她们丢进去。
我以为整件事花了至少一刻钟时间,但是当时我从未担心桥附近的人。时间似乎暂停了,就像我们那一次去墨西哥市经过那座桥时一样。
西维欧、曼纽耶说虽然那次尝试看似失败,却是完全的成功。四个女人看见了开口,并透过开口看见了另一个世界;而我在那里所感觉到的是真正的死亡。
「死亡是一点也不美好或平静的,」他说,「因为真正的恐怖开始于死亡,以你在那里感觉到的无比压力,巨鹰会把你曾经有过的一点点意识都榨取殆尽。」
西维欧、曼纽耶为拉葛达和我准备另一次尝试。他解释说力量之处是某种防护罩中的洞,这种防护罩是用来使世界不至变形的。只要一个人能够在第二注意力中聚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使用力量之处。他告诉我们,承受巨鹰存在的主要关键在于个人「意愿」的能耐。没有「意愿」就什么都没有。他对我说,由于我是**曾经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人,几乎害死我的是因为我无能改变我的「意愿」。不过他相信借着强迫的练习,我们都可以延长我们的「意愿」。但是他没有解释「意愿」是什么,他开玩笑说只有Nagual望、马特斯能解释─但是他不在身边。
不幸我们下一次尝试从未发生,因为我耗尽了能量。这次耗损发生得十分迅速与剧烈。我突然变得异常衰弱,在西维欧、曼纽耶的屋子里昏了过去。
我问拉葛达是否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自己毫无概念。拉葛达说西维欧、曼纽耶告诉大家,巨鹰已经把我从他们团体中移走了,我终于准备好让他们来帮助我执行我的命运。他的计画是在我失去意识时带我到并行线之间的世界,让那个世界抽去我身体中所有剩余的无用能量。他的同伴都觉得他的计画十分可行,因为规矩说一个人只能以意识进入那个世界。没有意识就会带来死亡,生命力量会被那个世界的压力所消耗殆尽。
拉葛达说他们没有带她跟我去。但是Nagual望、马特斯告诉她,当我的生命能量被掏空后,等于死掉了,然后他们全体轮流吹新能量进入我的身体。在那个世界里,任何有生命力量的人都可以把力量吹送给他人。他们吹在能储存能量的部位。西维欧、曼纽耶**个吹,然后是女Nagual。我的剩余部位是由Nagual望、马特斯团体的所有成员所构成的。
他们把能量吹进我身体后,女Nagual带我离开雾墙,到西维欧、曼纽耶的屋子。她让我躺在地上,头朝着东南方。拉葛达说我看起来像是死了。她与哲那罗们与三个小姊妹都在那里。女Nagual向他们解释说我病了,但是我有一天会回来帮助他们寻找自由,因为除非如此,我自己是无法得到自由的。然后西维欧、曼纽耶把他的气息给了我,使我复生。这就是为什么小姐妹们记得他是我的主人。他把我带到床上,让我睡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醒来后就离开了,没有回来。后来拉葛达自己也遗忘了,因为没有人再把她推进左边意识中。她继续与其它人一起生活在我后来找到她的小镇上。Nagual望、马特斯与哲那罗建立了两个家庭。哲那罗照顾男人们;Nagual望、马特斯照顾女人们。
***
我入睡时感到沮丧与衰弱。当我醒来后又完全能控制自己,极有活力,充满了陌生而惊人的能量。我的安宁感只受到一点打扰,因为唐望告诉我,我必须离开拉葛达,自己努力使注意力完美,有一天我才能回来帮助她。他也告诉我不要烦躁或气馁,因为终有一天巨鹰规矩的执行者会现身,向我透露我真正的任务。
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唐望。当我回来时,他总是会使我从右边意识变为左边,他有两个用意;首先,我可以继续与他的战士们和女Nagual交往,其次,他可以把我交由苏丽卡来直接监督,在后来我与唐望交往的时间中,我与苏丽卡也保持稳定的关系。
他告诉我为什么他要把我托付给苏丽卡,因为根据西维欧、曼纽耶的大计划,对于我有两套教诲,一套是给右边意识,一套给左边。右边的教诲是关于日常意识,要使我在理性上相信人类中隐藏着另一种意识存在。唐望负责这一套的教诲。
左边的教诲是由苏丽卡负责的;与强化意识有关,主要是学习第二注意力的控制。如此我每次去墨西哥时,我会花一半时间与苏丽卡再一起,另一半时间与唐望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