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Nagual的战士团体
当唐望判断是时候让我**次会见他的战士时,他改变了我的意识状态。然后他清楚表明,他绝不会干涉他们会见我的方式。他警告我说如果他们决定要揍我,他不会阻止他们。他们可以为所欲为,除了杀掉我。他一再强调,他的战士团体是他恩人团体的完美翻版,只是有些女人更为凶猛,而男人都极独特而有力量。因此,我与他们的**次接触将会像是迎面的撞击。
我一方面感到紧张与担忧,另一方面感到好奇。我的心思疯狂地乱转,多半是在猜想那些战士是什么样子。
唐望说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指导我记住一套复杂的仪式,像他以前一样,或者是以最平常的方式进行。他等待着一个征兆来指引该做什么选择。他的恩人也做过类似的事,不过他坚持要唐望在征兆出现之前先学习仪式。当唐望透露了他与四个女人上床的非非之想后,他的恩人把它当成一个征兆,放弃了仪式,结果后来他必须像个猪贩子般为唐望的生命求情。
在我的情况中,唐望要先有一个征兆,他才会教我仪式。当唐望与我开车经过亚历桑那州的一个边界小镇时,那个征兆出现了。一名警察拦下了我的车子。他以为我是一个非法入境者。我把我的护照给他看,他怀疑那是伪造的,我只好把其它证件也拿出来,他才放我走。当时唐望就坐在我旁边的前座,而那警察瞧也不瞧他一眼。他只注意到我。唐望把这件事当成他所等待的征兆。他的诠释是,招惹注意会为我带来危险,他的结论是,我的世界必须是非常单纯与直接的─繁琐的仪式与细节不符和我的性格。不过他认为当我会见他的战士团体时,还是需要遵从最起码的仪式。我必须从南方朝他们接近,因为那是力量所流动的方向。生命的力量从南方朝我们涌来,然后朝北方流逝。他说Nagual世界的**开口是在南方,这个开口是由两个女战士把关,她们会迎接我,然后决定让不让我通过。
他带我到墨西哥中部的一个小镇,在郊外的一栋屋子。我们从南方徒步朝屋子接近,我看见两个结实的印地安女人面对面站着,彼此相距四尺远。她们站在屋子正门前方三十至四十尺处的空地上。地面泥土硬实。这两个女人异常强壮与严肃。她们都有长而漆黑的头发,看起来像姊妹。身高体重相似─我想她们约有五尺四吋高,一百五十磅重。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几乎像黑人,另一个淡得多。她们穿得像典型的墨西哥中部的妇女─很长的衣裙,披肩,自制的草鞋。
唐望让我停在她们前方三、四尺远处。他使我面对左边的女人,他说她的名字是西西莉亚(Cecilia),她是一个「做梦者」。然后他突然转身,不给我时间说话,让我面对较黑的女人,在我右边。他说她的名字是德莉亚(Delia),她是一个「潜猎者」。女人们对我点点头。她们没有微笑,或与我握手,或表示任何欢迎之意。
唐望穿过她们,仿佛她们是一个门口的两个柱子。他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似乎在等待女人们邀请我进来。两个女人平静地凝视我一会儿。然后西西莉亚请我进来,仿佛我真的是在一个门口外。
唐望带头走向屋子。在前门我们发现一个男人。他很瘦长。乍看之下他很年轻,但是细看后他大约年近六十了。他让我觉得他是个老小孩;瘦小而结实,双眼锐利黑暗。他像是个精灵,一个幻影。唐望向我介绍说他是艾密力图(Emilito),说他是他的信使,及能干的帮手,将代表他来欢迎我。
在我看来,艾密力图的确是最适合欢迎他人的人。他的笑容可掬;牙齿整齐洁白。他与我握手,或者说他伸出双手抓住了我的手。他似乎充满快乐;任何人都会说他非常高兴看到我。他的声音柔软,眼睛闪烁着光芒。
我们走进一间大房间。那里有另一个女人。唐望说她的名字是泰瑞莎(Teresa),她是西西莉亚与德莉亚的信使。她也许三十出头,看起来就像是西西莉亚的女儿。她很沉默,但很友善。我们都跟着唐望走到屋后,那里有一个有屋顶的后院。天气很暖和。我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简单的晚餐后,我们一直谈到深夜。
艾密力图是招待人。他以奇异的故事来取悦大家。女人们放松下来。她们是绝佳的听众。聆听她们的笑声是很大的乐趣。她们都极强壮,大胆,而且豪放。当艾密力图说西西莉亚与德莉亚就像他的两个母亲,泰瑞莎就像女儿时,她们抓起了艾密力图,把他像小孩子般拋向空中。
两个女人中,德莉亚似乎比较稳重,有理性。西西莉亚比较冷漠,但看起来比较有内在的毅力。她让我觉得她比较没有耐心;她似乎对艾密力图的一些故事感到恼怒。不管如何,当艾密力图开始说起他所谓的「永恒的故事」时,她的确是显得坐立不安。艾密力图总是如此开头:「亲爱的朋友,你们知道吗…?」他的故事中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关于他说存在于宇宙中的某种生物,它们非常像人类,但不是人类;这些生物执迷于活动,能够觉察到它们内在或外在的些微变化。这些生物对活动是如此敏感,活动成为它们的诅咒。活动带给它们强烈的痛苦,它们的最终欲望就是寻找到寂静。
艾密力图在他的永恒故事中穿插着最骯脏的笑话。他是如此具有天赋的说故事者,我了解他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隐喻,一个寓言,他藉此教导我们一些事情。
唐望说艾密力图只是在报告他进入永恒中旅行所目击的事物。信使的任务是在Nagual之前去旅行,像军事行动中的斥候。艾密力图到达了第二注意力的极限,而他所目击的会转述给其它人。
***
我与唐望战士团体的第二次接触也是像**次那样刻意。一天唐望改变了我的意识状态,告诉我该去赴第二次的约会了。他要我开车到墨西哥北部的萨克提卡。我们在清晨抵达那里。唐望说那里只是暂停处,我们可以休息到次日,然后我就要进行第二次正式的会晤,与东方的女人及团体中的学者战士见面。接着他说明一种细微的选择。他说我们是在下午会见了南方及信使,因为他自己对巨鹰规矩做了诠释,把下午时分当成了夜晚。南方实在应该是夜晚─温暖,友善,舒适的夜晚─而我们应该是在午夜后才去见那两个南方女人。然而,那样做对我会很不利,因为我的主要方向是朝向光明,朝向乐观,这种乐观自己会和谐地融入黑暗的神秘中。他说那正是我们当天的作法;我们享受彼此的陪伴,一直谈到深夜。我曾经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点亮他们的油灯。
唐望说另一方面,东方是早晨,光明,所以我们要在第二天上午会见东方的女人。
早餐前,我们先到广场,坐在一张长椅上。唐望要我在那里等他,他要去办一些事。他离开一会儿后,一个女人走来坐到长椅的另一端。我没有注意她,开始阅读一份报纸。不久后,另一个女人坐到她身旁。我想要换一张长椅,但是我记得唐望特别要我坐在那里。我转身背对她们,甚至忘记了她们的存在,因为她们十分安静。然后一个男人过来向她们致意,站在我面前。我从他们的对谈中知道她们是在等他。那男人抱歉迟到。他显然想坐下。我滑向一侧,让出位子给他。他热烈地感谢我,并道歉造成对我的不便。他说他们完全迷失在这个城市中,因为他们是乡下人,有一次他们去墨西哥市,差点在街上被车撞死。他问我是不是住在萨克提卡。我说不是,并想立刻结束我们的谈话,但是他的微笑十分地给人好感。他是个老人,但是身体十分强健。他不是印地安人。看起来像是从乡下小镇来的,有教养的农人。他穿著西服,戴着一顶草帽。他的容貌细致,皮肤几乎是透明的。鼻梁很高,小嘴巴,还有极整齐的白胡子。他看起来非常健康,但是又很脆弱。他身材中等,体格结实,但同时也让人觉得消瘦,几乎有点娘娘腔。
他站起来自我介绍。他说他的名字是文生、马德诺(Vicente Medrano),他只要在城里待一天办事情。然后他指着那两个女人,说她们是他的妹妹。女人们站起来面对我。她们很瘦,比她们的哥哥黝黑。她们也年轻多了。其中一个可以当他的女儿。我注意到她们的皮肤比较干燥,不像他的。她们都很好看。就像那个男人,她们的五官优雅,眼睛清澈平静。她们约五尺四吋高。穿著剪裁合身的衣服,但是加上了披肩,平底鞋,和深色的棉袜,她们看起来像是富裕的农家妇人。年纪较大的似乎有五十多岁,较年轻的像是四十多。
男人向我介绍她们。较老的女人叫卡蜜拉(Carmela),较年轻的叫赫米琳达(Hermelinda)。我站起来与她们握手。我问她们有没有小孩。这个问题通常是我用来打开话匣子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同时用手抚摸她们的腹部,让我看她们是多么苗条。男人平静地解释说他的妹妹们都是老处女,而他自己是个老单身汉。他半开玩笑地向我承认,很不幸他的妹妹们都太男性化了,缺乏了女性的温柔魅力,所以她们找不到丈夫。
我说从女性在社会上的屈从角色来看,她们这样比较好。女人们不同意;她们说她们完全不在意当奴隶,只要能找到男人想当她们的主人。较年轻的说真正的问题是,她们的父亲没有教导她们成为女人。男人叹气说,他们的父亲过于专断,为了不让他结婚,故意不教导他男子的气概。他们三个都叹了口气,看来非常沮丧。我很想笑。
一段很长的沉默后,我们又坐下来。那个男人说如果我再等久一会儿,我会有机会见到他们的父亲,他年岁虽大,但精神仍然活跃。他又羞怯地补充说,他们的父亲将要带他们去吃早餐,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带任何钱。他们的父亲掌握着钱包。
我感到震惊。这些老人看起来如此强壮,其实是虚弱与依赖的孩童。我向他们说再见,起身准备离去。男子与他的妹妹们坚持我留下来。他们保证说他们的父亲会很高兴有我一起吃早餐。我不想见他们的父亲,但是我有点好奇。我告诉他们,我自己也是在等人。听了这句话,女人们开始偷笑,然后爆出大笑。男子也无可控制地大笑起来。我觉得很愚蠢。我想要马上离开。这时候唐望出现了,于是我知道了他们在搞鬼。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玩。
我们全都站起来。他们仍然在笑,唐望告诉我这两个女人是东方,卡蜜拉是「潜猎者」,赫米琳达是「做梦者」,文生是学者战士,也是他最老的伙伴。
我们离开广场时,另一个人加入了我们,一个高而黑的印地安人,也许四十来岁。他穿著牛仔裤,戴着牛仔帽,看起来非常强壮而严肃。唐望介绍说他是璜、吐马(Juan Tuma),文生的信使与研究助手。
我们走到几条街外的一家餐馆。女人们把我夹在中间。卡蜜拉说她希望我没有被他们的玩笑所冒犯,他们原来可以选择是否主动向我自我介绍,或开我的玩笑。她们决定要开玩笑,因为我摆架子,转身背对她们,并且想要换一张长椅。赫米琳达补充说,一个人要非常谦逊,不需要为任何事物辩护,甚至对自己的个人本身都不需要;我们应该保护自己,而不是为自己辩护。我向她们摆架子不是在保护自己,而只是在为自己辩护。
我很想要吵架。坦白说,我被她们的伪装弄得很不自在。我开始辩解,但是还没有说清楚,唐望就拔刀相助。他告诉两个女人,她们应该要忽视我的好争辩,因为一个明晰生物在这个世界上会拾取许多垃圾,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清理干净。
我们去的餐厅认识文生,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他们都兴致勃勃,但我无法摆脱我的闷闷不乐。然后,在唐望的请求下,璜、吐马开始谈起他的旅行。他是个注重事实的人,冷冷地叙述着我无法理解的事物,我渐渐沉浸于他的故事中。最令我着迷的,是他描述着某些光束或能量束,交叉横越在地球表面。他说这些光束不会像世上其它事物一样任意变动,而是有固定的图形。这个图形与明晰生物内部的数百个亮点相互对应。赫米琳达认为这些亮点是在我们的肉体内,但是璜、吐马解释说,由于明晰体相当大,有些亮点离肉体有三尺远。所以它们是在我们之外,但同时又不是;它们是在明晰体的范围内,因此仍然是属于我们身体之内。这些亮点中最重要的是位于我们腹部之前一尺远,想象一条向前的假想线,这团亮点是在这条线右边四十度角的方向。璜、吐马告诉我们,那是第二注意力的一个聚合中心,如果我们轻轻用手掌拍击那里的空气,我们可以操纵这个中心。聆听着璜、吐马,我忘了我的愤怒。
***
接下来我与唐望世界的接触,是与西方的会晤。他强烈警告我,与西方的**次接触是极重要的事件,因为它会决定我接下来的行动。他也警告我,这将会是很困难的,尤其对我而言,因为我过于僵硬,过于自我重要。他说要在黄昏时自然地接近西方,一天的这个时刻本身就充满困难,而他的西方战士又是非常有力量,非常大胆,而且简直就是疯狂的。我同时也要会见那个置身于幕后的男性战士。唐望训诫我要用上**的谨慎与耐心;不仅因为那些女人非常疯狂,她们与那个男人是他所知最有力量的战士。在他看来,他们是第二注意力的最高权威。唐望没有更进一步说明下去。
一天,仿佛心血来潮,他突然决定是时候去见西方的女人了。我们开车到墨西哥北部的一个城市。在黄昏时,唐望指示我停在市郊的一栋大屋子前。屋子没有点灯。我们下了车,走到大门前。唐望敲了几下。没人应门。我觉得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屋子似乎是空的。
唐望继续敲下去,敲到他看起来很累,然后他示意我敲下去。他告诉我要一直敲个不停,因为住在屋里的人有重听。我问他是否稍晚或明天再来比较好。他叫我继续敲下去。
经过了似乎无尽的等待,门缓慢地打开了。一个长相怪异的女人伸出头来,问我是不是打算把门拆掉,还是想激怒邻居和狗。
唐望上前说了一些话。那女人踏出来,猛力把他推开。她开始伸手指着我,吼着说我的行为目中无人,好象这个世界是我的。我抗议说我只是在做唐望要我做的。那女人说他是否要我把门拆掉。唐望再次试着干涉,但又被推开。
那女人看起来像是刚下床,邋里邋遢的。我们一定是惊醒了她,她就随便穿上了要洗的脏衣服。她赤着脚,一头泛灰的乱发;她的眼睛红而精明。她是个很朴素的女人,但是身材相当魁武,约有五尺八吋高,皮肤黝黑而肌肉结实;她露出的手臂都是坚硬的肌肉。我注意到她的小腿线条优美。
她上下打量我,高高在上的,大声说她没有听到我的道歉。唐望悄悄对我说,我应该清楚大声地道歉。
我照做后,那女人露出微笑,转身抱住唐望,仿佛他是个小孩。她咕哝说他不应该让我敲门,因为我敲得太狡猾与恼人。她握着唐望手臂,带领他进去,帮他跨过很高的门槛。她称呼他「亲爱的小老头」,唐望笑了。我很惊讶看到他的反应像是很喜欢这个疯狂女人的怪举动。一旦她帮助了这个「亲爱的小老头」走进屋子后,她转身用手赶我离开,好象我是一只狗似的。她笑我的惊讶;她的牙齿又大又不整齐,而且很脏。然后她似乎改变了心意,叫我进去。
唐望正走向一个门,那是在黑暗走廊的另一端,我几乎看不见。那女人责备他,说他不知道怎么走。她带领我们穿过另一条黑暗的走廊。屋子似乎很庞大,而里面没有一盏灯亮着。那女人打开一扇门,进入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几乎是空的,除了在中央有两张老扶手椅,上方是一个我所见过最微弱的灯泡。那是个很古旧的长灯泡。
有另一个女人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中。**个女人坐在地上的草席上,背靠着另一张椅子。然后她把大腿靠在胸前,暴露出她的下体。她没有穿内裤。我完全目瞪口呆。
那女人很粗鲁难听地问我为何要盯着她的阴道。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加以否认。她站起来似乎要打我。她要我承认,我会偷窥她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女人的生殖器。我感到很惭愧。又羞辱又恼怒自己竟然会被逮到做这种事。
那女人质问唐望,如果我连阴道都没看过,我算是哪门子的Nagual。她拉开喉咙,开始重复吼着这个句子。她绕着房间跑,停在另一个女人坐的椅子前,抓着她的肩膀,指着我说我是一个从未见过阴道的男人。她大声嘲笑我。
我呆住了。我觉得唐望应该做些什么,拯救我于这种羞辱中。我记得他告诉我这些女人很疯狂。他说的太含蓄了;这个女人已经可以被关进疯人院了。我望着唐望寻求支持与建议。他避开视线,似乎同样不知所措,不过我瞥见了一丝恶作剧的微笑,他很快转过头去不让我看见。
那女人躺在地上,拉起裙子,叫我看个够,而不要偷偷摸摸窥视。从我的头与脖子的热度来看,我的脸一定是通红的。我恼羞成怒,几乎失去控制。我想要砸碎她的脑袋。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突然站起来,抓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一下子就拉得站起来,似乎还不费力。她眯着眼睛瞧我,靠近到我面前两、三吋远。她闻起来令人惊讶的芬芳。以尖锐的声音,她说我们应该办正事了。她们两个都站在小灯泡下,看起来很不一样。第二个女人较老,或看起来如此,她的脸被一层厚化妆粉掩盖着,使她看起来像小丑。她的头发整齐地梳成一个髻。她看起来很平静,只是她的下巴与嘴唇一直不停地颤抖。
两个女人都很高而强健;她们具有威胁性地俯视着我,瞪了我许久。唐望没有打断她们的专注。较老的女人点点头,然后唐望告诉我,她的名字是苏丽卡(Zuleica),她是个「做梦者」。开门的女人名字是索拉(Zoila),她是个「潜猎者」。
苏丽卡转向我,以鹦鹉般的声音问我是否真的从未看过阴道。唐望无法自持,开始大笑。我以手势向他表示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回答我没看过;否则我就要准备好描述一个阴道,因为那将是苏丽卡接下来要我做的。
我如是回答,苏丽卡说她为我感到难过。然后她命令索拉把她的阴道给我看。索拉躺在小灯泡下,打开她的腿。
唐望笑得咳嗽起来。我求他带我离开这个疯人院。他又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仔细去看,假装专心与有兴趣,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可能要等到天塌下来。
在我仔细与专心的观察后,苏丽卡说从现在起,我可以自夸是个鉴赏家了,如果我再碰到一个没穿裤子的女人时,我就不会再如此粗鲁与猥亵,眼珠子都几乎都要掉出来了,因为我看过了阴道。
苏丽卡迅速地带领我们到中庭。她低声说那里有一个人等着要见我。中庭一片漆黑。我几乎辨认不出其它人的轮廓。然后我看见一个人的黑暗身影,站在几尺之外。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
唐望很小声地对那人说话,说他带我来见他。他告诉那人我的名字。一会儿沈默后,唐望对我说那人名叫西维欧、曼纽耶,他是黑暗的战士,也是整个战士团体的实际***。这时西维欧、曼纽耶对我开口。我以为他有某种的言语失调─他的声音含混不清,说话听起来像是在咳嗽。
他命令***近些。我朝他接近时,他却后退了,仿佛他是在飘浮着。他带领我进入一个更黑的大厅中,他似乎在无声无息地后退,口中喃喃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想要说什么,但我的喉咙又干又痒。他重复了一句话两三次,然后我才明白他是在命令我脱衣服。他的声音及四周的黑暗有一种控制人的力量。我无法不服从。我脱掉我的衣服,赤条条地站着,因为恐惧与寒冷而发抖。
四周如此黑暗,我看不见唐望与那两个女人。我听见几尺外传来很长的嘶嘶声;然后我感觉一阵寒气。我知道是西维欧、曼纽耶在对我的身体吐气。
这时他要我坐在我的衣服上,注视在黑暗中一个清楚可见的亮点,那个亮点似乎发出微弱的黄光。我凝视着那个亮点似乎有好几个钟头之久,直到我突然明白,那个亮点是西维欧、曼纽耶的左眼。然后我可以辨认出他的整个脸与身体。大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黑暗。西维欧、曼纽耶走向前,帮助我站起来。能够在黑暗中如此清晰地视物让我十分迷惑。我甚至不在意我是赤裸的,而那两个女人正在看我。显然她们也能在黑暗中视物;她们凝视着我。我想穿上裤子,但是索拉把我的裤子从我手中抢走。
两个女人与西维欧、曼纽耶凝视了我许久。然后唐望从空无中出现,把我的鞋子递给我,索拉带领我们穿过走廊,进入一个有树的庭院中。我辨认出一个女人的黑影站在庭院中央。唐望对她说了些话,她也回答了一些话。他告诉我,她是南方的女人,她的名字是玛塔,她是两个西方女人的信使。玛塔说她打赌我从来没有光着身体被介绍给陌生的女人;正常的顺序应该是先认识,才脱衣服。她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十分好听,清脆而年轻,使我打起寒颤来;笑声回响在黑暗而寂静的屋子里。我寻找唐望的帮助,他不见了,西维欧、曼纽耶也不见了。我单独与那三个女人在一起。我变得非常紧张,问玛塔是否知道唐望在什么地方。就在这一瞬间,有人抓住我的腋下。我痛得大叫。我知道那是西维欧、曼纽耶。他抬起我来,仿佛我毫无重量,把我的鞋子摇落。然后他把我站着放进一池冰水里,水深至膝。
我在那池水里站了许久,他们全都在观察我。然后西维欧、曼纽耶又把我抬起来,放回我的鞋子旁,有人把它们整齐地排在水盆边。
唐望再度由空无中现身,把我的衣服递给我。他低声说我应该穿上衣服,不要在那里停留太久。玛塔给我一条毛巾擦干自己。我望望四周,那两个女人与西维欧、曼纽耶都不见踪影。
玛塔,唐望,和我站在黑暗中谈了许久的话。她似乎是在对唐望说话,但我相信我是她真正的听众。我等待唐望的离去信号,但是他似乎很喜欢听玛塔的活泼谈话。她告诉他,那天索拉与苏丽卡的疯狂到达了最颠峰。然后她又为我补充说,她们在大多数时候是极为理性的。
仿佛在透露一个秘密,玛塔告诉我们,索拉的头发会那么乱是因为里面有三分之一是苏丽卡的头发。事情是这样的,她们俩突然心血来潮,互相帮助对方梳理头发。苏丽卡帮索拉编辫子,她做过几百次了,不过这次她失去了控制,把她自己的头发与索拉的编在一起。玛塔说当她们想站起来时,就发生了大乱。她跑去帮助她们,但是当她到达时,苏丽卡已经取得控制,那天她要比索拉清醒些,就决定要把索拉被缠住的头发剪掉。但是在混乱中她搞错了,结果剪了她自己的头发。
唐望哈哈大笑,仿佛这是天下**笑的故事。我听见庭院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如咳嗽般的轻笑。
玛塔又说她必须为苏丽卡弄出一个临时的发髻,直到她的头发长回来。
我陪着唐望一起笑。我喜欢玛塔。那两个女人让我觉得很恐怖;我感到恶心。相反的,玛塔似乎是平静的化身,具有沉静的方向感。我看不见她的长相,但是我想象她是美丽的。她的笑声非常吸引人。
她很客气地问唐望,我是否愿意吃些东西。他回答说我对苏丽卡与索拉感到非常不自在,我也许吃了会吐。玛塔向我保证,那两个女人已经走了;她握住我的手臂,带领我们穿过最黑暗的走廊,但是进入一个明亮的厨房。我的眼睛适应不了这种改变。我站在门口,试着习惯明亮的光线。
厨房的天花板很高,设备相当齐全与现在化。我们站在小用餐区。玛塔很年轻,但是很健壮;她的身材丰满,脸孔浑圆,小小的鼻子和嘴。漆黑的头发结成辫子,盘绕在她头上。
我想她一定也像我一样好奇彼此的长相。我们坐下来进食,谈了好几个钟头的话。我为她所着迷。她是个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女子,可是她的谈吐把我迷住了。她详细地向我描述索拉与苏丽卡在疯狂时干的荒唐事。
我们开车离去时,唐望表达了他对玛塔的敬佩。他说她也许是他所知道**的例子,说明决心对一个人的影响。毫无背景与准备,玛塔只凭借着她坚定不移的意愿,成功地应付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任务,照顾着索拉,苏丽卡,与西维欧、曼纽耶。
我问唐望为什么西维欧、曼纽耶不让我在灯光下看见他。他回答说西维欧、曼纽耶正处于黑暗的状态中,而我将来有无数机会可以看见他。不过对于我们的首次会面,他必须要保持在他的力量范围内,也就是夜的黑暗中。西维欧、曼纽耶与两个女人住在一起,因为他们形成一队无可匹敌的巫士。
唐望要我别对西方的女人做下仓促的判断。我是在她们失去控制的时候看到她们,但是她们的失控只是表面的行为。她们有坚定不移的内在核心;因此即使在她们最糟糕的时候,她们也能够笑自己的疯狂,仿佛在观看别人的表演。
西维欧、曼纽耶的情况则不同。他一点也不混乱;事实上,是他的深沈清明,使他能够有效地应付那两个女人,因为他与她们是相反的极端。唐望说西维欧、曼纽耶生来如此,他周围的人都能接受他的不同。甚至连他的恩人,一向对众人严格而不宽容,也对西维欧、曼纽耶另眼看待。唐望花了好几年才了解这种偏爱背后的理由。由于西维欧、曼纽耶具有难以解释的特质,有一次他进入了左边意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他一直停留在强化意识状态中。在他恩人的领导下,他比任何人都早领悟到,巨鹰的规矩只是一张地图,实际上还有另一种意识状态,以及通往其它意识世界的信道存在。唐望说西维欧、曼纽耶已最完美无缺的方式平衡了他的优越,他让自己为团体的共同目标效劳。他成为唐望背后的无声力量。
***
我与唐望战士团体的最后一次初步接触是与北方。唐望带我到瓜达拉哈纳市(Guadalajara)去完成这次会晤。他说我们的会面地点离市中心很近,而且要在正午时进行,因为北方是正午。我们在上午十一点时离开旅馆,安闲地散步穿过市中心。
我漫步走着,没有看路,担忧着将要发生的会晤,于是与一个从店里冲出来的女士撞个正着。她所带的大包小包都散落在地上。我抱歉并开始帮她捡拾。唐望催我赶快,因为我们要迟到了。那女士似乎吓呆了。我抓着她的手臂。她很瘦很高,差不多六十多岁,穿著典雅。她似乎是个有地位的仕女。她极有礼貌,把错误怪到自己身上,说她分神在寻找她的侍从。她请我帮助她在人群中寻找。我转向唐望;他说在我几乎把她撞死之后,我最起码能做的就是帮助她。
我拿起她的包裹,走回到店里。在不远处我发现一个看起来完全迷失方向的印地安人。那女士喊了他,他像只小狗似的跑到她身边,几乎要舔起她的手。
唐望在外面等候着。他向那女士解释,我们正在赶路,然后告诉她我的名字。那女士优雅地微笑,主动与我握手。我想她在年轻时一定非常艳丽,因为她现在依旧美丽迷人。
唐望转向我,出乎意料之外地说她的名字是奈莉达(Nelida),她是北方,她是个「做梦者」。然后他叫我面对那仆人,说他的名字是哲那罗、佛瑞斯,他是团体中的行动战士。我的惊讶无以复加。他们三人都捧腹大笑;我看起来越苦恼,他们就越高兴。
唐哲那罗把包裹送给周围的一群小孩,告诉他们,他的仁慈女主人带来这些礼物给他们;那是她的日行一善。然后我们沉默地走了半条街。我的舌头打结了。奈莉达突然指着一家商店,要我们等她一下,因为她要去那里拿一盒事先订购的尼龙丝袜。她双眼闪亮地瞄着我,露出微笑说,不管巫不巫术的,不开玩笑,她绝对需要穿尼龙蕾丝的丝袜。唐望与唐哲那罗笑得像两个傻瓜。我瞪着奈莉达,因为我不知所措。她有一种极世故的气质,然而她又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上。
她开玩笑告诉唐望抓住我,因为我快要昏倒了。然后她客气地请唐哲那罗到店里去拿她所订购的东西。他走上前,奈莉达似乎又改变了主意,叫他回来,但是他显然没听到,消失在店里。她跑进去追他。
唐望按摩我的背,帮助我放松下来。他说我可以在其它时候单独去见另一个北方女人,她的名字是佛琳达(Florinda),因为她会连接我到另一个阶段,另一种心境。他把佛琳达描述为奈莉达的完美翻版,或倒过来说也可以。
我说奈莉达是如此世故优雅,我可以想象她出现在一本时装杂志上。她的美丽似乎具有法国或北意大利的血统,这使我感到惊讶。虽然文生也不是印地安人,但是他的朴素穿著使他比较不奇怪。我问唐望,他的世界里怎么会有非印地安人。他说一个Nagual团体中的战士是由力量检选的,力量的计画是不可得知的。
我们在那家店前等了也许有半个小时。唐望似乎不耐烦了,叫我进去告诉他们快一点。我走进店里。里面并不大,没有后门,但是我看不到他们。我问了柜台,他们也不知道。
我质问唐望,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他们不是消失在空气中,就是趁他按摩我时溜出来了。
我很气愤地说他的同伴都是整人的骗子。他笑得眼泪流下来。他说我是最理想的冤大头。我的自我重要感使我成为一个**骗的对象。我的恼怒使他笑得如此剧烈,他必须靠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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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葛达向我报告了她与唐望团体的首次会晤。她的故事只有在细节上与我的不同,形式是一样的。战士们对她也许比较凶猛,但她了解那是他们震撼她的方式,也是对于她自认为丑陋性格的一种反应。
我们回顾了唐望的世界,明白那是他恩人世界的翻版,可以视为家庭或团体的组合。以团体来看,有一个团体是四对看似姊妹,工作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另一个团体是三个近似唐望年龄的男人,与他很亲密;还有两个较年轻的男人,信使艾密力图与璜、吐马;最后是两个较年轻的南方属性女人,玛塔与泰瑞莎。在其它时候可以视为四个家庭所组成,分布在墨西哥不同的区域,距离遥远。一个家庭是由两个西方属性的女人组成,苏丽卡与索拉,西维欧、曼纽耶,及信使玛塔。第二个家庭是南方属性的女人,西西莉亚与德莉亚,唐望的信使艾密力图,另一个信使泰瑞莎。第三个家庭是东方属性的女人,卡蜜拉与赫米琳达,文生,及信使璜、吐马;最后的家庭是北方属性的女人,奈莉达和佛琳达,及唐哲那罗。
根据唐望,他的世界不像他恩人那样和谐与平衡。**完全平衡,像是双胞胎的两个女人是北方战士奈莉达与佛琳达。奈莉达有次在闲谈中告诉我,她们是如此相像,她们甚至有同样的血型。
对我而言,我们交往中最令人愉快的惊奇是苏丽卡与索拉的转变。她们原来是如此怪异,结果就像唐望说的,她们变成最清醒与最尽责的战士。当我再看到她们时,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她们的疯狂已经过去,现在看起来像是两个穿著优雅的墨西哥仕女,高佻,黝黑,结实,深黑的眼睛像是闪亮的黑宝石。她们拿我们**次见面的晚上与我开玩笑,仿佛她们只是旁观者。我很容易了解唐望恩人团体中西方女人带给他的折磨。我无法想象苏丽卡与索拉会变成我**次看到时那种令人恶心厌恶的东西。我后来看到她们的转变许多次,我再也无法像**次接触时那样严格地批判她们。我最深刻的感觉是,她们的勇气使我悲哀。
但是**的惊奇是西维欧、曼纽耶。在我们首次见面的黑暗中,我把他想象成一个大汉,一个孔武有力的巨人。事实上,他很瘦小,但不是瘦弱。他的身体像个赛马骑士─瘦小但比例完全平衡。我觉得他可能是个体操选手。他的肌肉控制是如此**,他可以把全身肌肉用力,像青蛙般鼓起身体到两倍大。他时常做惊人的示范,把他的关节弄脱臼,然后再装回去,没有任何痛苦的迹象。看着西维欧、曼纽耶,我总是会体验到一种深沉而陌生的恐惧感。对我而言,他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的访客。他肤色黑中泛白,像个铜像。他的五官分明;鹰勾鼻,厚嘴唇,及分隔很开的细斜眼睛,使他看起来像是马雅壁画上的人物。在白天时他很友善温暖,但是一旦黄昏降临,他就变成深不可测。他的声音会改变。他会坐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让黑暗吞噬他。他只有左眼仍然睁开,可被看见,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一只老虎的眼睛。
在我们与唐望战士交往过程中,一个次要的课题是关于「控制下的愚行」。唐望曾经给我一个简单的解释,当我们讨论所有女性战士都必然会落入的两种分类中:「做梦者」与「潜猎者」。他说他的所有团体成员都在日常生活中进行「做梦」与「潜猎」,但是构成「潜猎者」星群及「做梦者」星群的女性战士是她们行动的最高权威。
「潜猎者」是承受日常世界压力的人。他们是商业经理,要应付他人的人。所有与日常世界有关的俗务都要透过他们。「潜猎者」是「控制下的愚行」的实践者,就像「做梦者」是「做梦」的实践者。换句话,「控制下的愚行」是「潜猎」的基础,就像梦是「做梦」的基础。唐望说,大致上,一个战士在第二注意力中最伟大的成就是「做梦」,而在**注意力中最伟大的成就是「潜猎」。
我误解了唐望的战士与我**次会面时的举动。我把他们的举动当成捉弄人─要不是有了「控制下的愚行」的观念,我到今天还是会以为他们在捉弄我。唐望说她们对我的行动是「潜猎」的绝妙课程。他告诉我,他的恩人首先教导他的就是「潜猎」的艺术。为了能在他恩人的战士中生存下去,他必须很快学习那项艺术。他说在我的情况中,由于我不需要与他的战士较劲,我必须先学习「做梦」。当时机成熟时,佛琳达会现身,引导我进入「潜猎」的奥妙中。没有其它人可以刻意与我谈论「潜猎」;他们只能给我直接的示范,就像他们在**次会面时做的。
唐望详细向我解释,佛琳达是最厉害的「潜猎」实践者,因为她接受了最复杂的训练,由他的恩人及四个女性「潜猎者」战士所教导。佛琳达是唐望团体中的**个女战士,因此她是我的个人向导─不仅是在「潜猎」艺术上,也是在第三注意力的控制上,只要我能到达。唐望没有进一步解释。他说要等到我准备妥当,首先学习「潜猎」,然后进入第三注意力。
唐望说他的恩人对他和他的战士团体在「潜猎」艺术的掌握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他使用复杂的计策创造出适当的情境,让战士与人交往时,能使巨鹰的规矩对应到战士的日常世界上。他认为这样可以使战士相信,在没有自我重要感的情况下,战士与世俗的**交际方式,就是使用「控制下的愚行」。
在设计他的计策时,唐望的恩人会把普通人与战士的行为放在一起来对抗巨鹰的规矩,然后他会袖手旁观,顺其自然。普通人的愚行会在开始时占优势一会儿,把战士拖下水,这似乎是很自然的,但是最后在巨鹰规矩的强大设计下,普通人的愚行会被瓦解。
唐望告诉我们,开始时他很厌恨他恩人对于人们的控制。他甚至当面告诉他的恩人。他的恩人不为所动。他说他的控制只是巨鹰创造的一个幻象。他只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战士,他的行动只是企图要谦逊地反映巨鹰而已。
唐望说他的恩人实行计策的力量,是来自于他确知巨鹰是真实与最终的,而人们的行为只是愚行。从这两个事实中诞生了「控制下的愚行」,唐望恩人的描述是,「控制下的愚行」是人们的愚行与巨鹰的最终规矩之间**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