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巨鹰的赠予
9 Nagual的规矩
唐望对他的个人背景与生活资料是非常的守口如瓶。他的谨慎在基本上是一种教诲的手段;就他所认为,他的时间开始于他成为一个战士;任何之前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拉葛达与我所知道关于他的早年,是他出生于亚历桑那州的亚奎(Yaqui)与尤马(Yuma)族印地安保留区。当他还是在襁褓时,他的父母带走他,到墨西哥北部与亚奎族一起生活。十岁时,他陷身于亚奎人的战争中。他的母亲在当时被杀害,父亲被墨西哥军人所捕获。唐望与他的父亲被送到犹加敦(Yucatan)最南端的一个集中营。他在那里长大。
他从来没有向我们透露在那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唐望认为没有必要谈它们。我不做如是想。我会如此重视他的那一段生活,因为我相信他的领导能力与人格特质是在那一段个人经验中所形成的。
但是那一段经验,虽然很重要,却不是使他在我们眼中,及他的其它同伴眼中如此**的原因。他的**是因为他意外地涉足于「规矩」的道路上。
与规矩的关系,可以被描述为经历一场传奇。唐望经历了一场传奇,这场传奇抓住了他,把他造就成一个Nagual。
唐望说当规矩抓住他时,他是个顽骜不驯的人,生活在放逐中,就像当时生活在墨西哥北部的成千上万亚奎印地安人一样。他在墨西哥南部的烟草田中工作。一天工作后,因为钱财纠纷,他与一个工人起了冲突,被开枪射中胸部。当他恢复神智后,一个老印地安人正弯着腰,用手指戳着他胸口的小洞。子弹没有穿过他的胸部,而是卡在肋骨旁的肌肉中。唐望醒来又昏迷了两三次,由于失血,受惊,以及他自己说的,对于死亡的恐惧。老印地安人取出了子弹,而且由于唐望无家可归,他带唐望到他自己的屋子里,疗养了他几个月。
老印地安人仁慈而严厉。一天当唐望身体差不多痊愈时,老人给了他背部强力的一击,使他进入一种强化的意识状态。然后,没有任何事先准备,他向唐望说明了规矩中关于Nagual角色的部份。
唐望对我和拉葛达也做了同样的事;他改变了我们的意识状态,然后如下告诉我们关于Nagual的规矩:
主宰一切生物的力量被称为巨鹰,不是因为它是一只老鹰,或它与老鹰有任何关系,而是因为在看见者眼中,它像是一只庞大无比的漆黑老鹰,如一只老鹰般耸立着,高度直达天际无限。
当看见者凝视那巨鹰的漆黑时,四道光芒显露了巨鹰的形象。**道光芒,像是一记闪电,让看见者能分辨巨鹰躯体的轮廓。上面有点点白斑,像是巨鹰的羽毛与爪子。第二道闪电显露出那呼风唤雨的鼓动黑影,看起来像是巨鹰的双翼。第三道光芒让看见者目击一只锐利,非人的眼睛。第四道,最后的一道光芒,揭露了巨鹰的行动。
巨鹰在吞噬所有生物的意识;一切曾经活过,而现在死亡的生物意识,都飘浮到巨鹰的喙边,像无穷的萤火虫,去见它们的造物主,也就是它们生命的意义所在。巨鹰收集这些小小的火花,把它们放平,像一个皮匠在拉一张皮,然后吞食它们;因为意识就是巨鹰的食物。
巨鹰,主宰一切生物命运的力量,同时而平等地反映着一切生物。因此人类是不可能向它祈祷,求福,希望圣宠。巨鹰中的人类成分过于微不足道,无法影响全体。
只有从巨鹰的行动,看见者才知道它要什么。巨鹰虽然不会被任何生物的情况所左右,它允许要给每个生物一项赠予。任何生物,以自己的方式与权利,只要愿意,都可以拥有保持意识火焰的力量;不服从死亡召唤,拒绝被吞噬的力量。所有生物都被允许了这种力量,只要愿意,去寻找自由的开口穿过去。对能看见开口的看见者,以及穿过开口的生物而言,巨鹰这项赠予的用意十分明显,它是为了要永远保存意识。
为了引导生物穿过开口,巨鹰创造了Nagual。Nagual是一种双重的生物,于是规矩向Nagual揭露。不管它是成为人的型态,或动物,或植物,或任何活的事物,Nagual的双重性会驱使他去寻找那隐藏的开口。
Nagual成双成对而来,女性与男性。只有在规矩对他们揭露后,一个双重的男人与一个双重的女人才会成为Nagual,他们都会了解规矩,完全接受它。
在看见者眼中,一个男Nagual或女Nagual像是有四个部份的明晰蛋体。不像普通人,只有左边与右边两部份,Nagual的左边被纵分为两部份,右边也是同样。
巨鹰创造了**个男Nagual与女Nagual,让他们成为看见者,去见识这个世界。它提供给他们四个女战士,她们都是潜猎者,三个男战士,及一个男信使,Nagual们要照顾,增进他们,并带领他们到达自由。
女战士被称为四个方向,四个角落,四种情绪,四种风,人类中的四种女性人格。
**种是东方。她被称为秩序。她是乐观的,开朗的,温和的,坚持的,像一阵微风。
第二种是北方。她被称为毅力。她是足智多谋的,坦率的,直接的,坚持的,像一阵烈风。
第三种是西方。她被称为感觉。她是内省的,易悔的,灵敏的,狡猾的,像一阵冷风。
第四种是南方。她被称为成长。她是滋养的,吵闹的,害羞的,温暖的,像一阵热风。
三个男战士及信使代表着男性的四种活动与性格。
**种是有知识的人,学者;一个高贵,可靠,平静的人,完全致力奉献于他的任务,不管是什么任务。
第二种是行动的人,充满活力,一个极富幽默感,反复无常的伴侣。
第三种是幕后的策画者,神秘未知的人。关于他是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他不容许任何关于他的事被泄漏。
信使是第四种。他是一个助手,一个沉默阴郁的人,如果有正确的引导,他会表现良好,但是他无法靠自己行动。
为了使事情容易些,巨鹰让男Nagual与女Nagual知道,世上这些种类的男男女女在明晰体上有不同的特征。
学者在他的心窝处有一个浅浅的明亮凹陷。在有些人身上看起来像一块强烈的明晰处,平滑闪亮,像没有反射的镜子。
行动者在意愿的位置有一些纤维射出。纤维的数目从一到五,大小从一个刺到一条如皮鞭粗的触角,延伸八尺远。有些人会有三条如此的纤维形成触角。
幕后者的特征不在外表,而是他可以不自主地创造出一阵力量的爆破,阻碍看见者的注意力。当看见者面对这种人时,他们会沉浸于无关紧要的细节上,而不会看见。
助手没有明显的特征。看见者会看到一团清晰的光芒,有完美无瑕的明晰茧。
在女性方面,东方的特征是在明晰体上几乎无法觉察的小斑点,像是一点点的褪色。
北方有一种全面的放射;她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几乎有热力。
西方有一层薄膜包围着她,这层薄膜使她看起来比其它人暗。
南方有一种间歇的光芒;她闪耀一阵子,然后黯淡下去,然后又闪耀。
男女Nagual在他们的明晰体上有不同的活动。他们的右边会波动,左边会旋转。
在个性上,男Nagual是稳定,支持,不易改变的。女Nagual是随时警戒,但又轻松自在,觉察一切,但不会过度紧张。他们俩都反映着个别性别的四种类型,以四种行为来表现。
巨鹰给予男Nagual与女Nagual的**个命令,是要他们自己去寻找另外一组四个女战士,四个方向,与原来的潜猎者相似,但她们是做梦者。
在看见者眼中,做梦者的中央部位有围裙般的发状纤维。潜猎者也有相似的围裙特征,但不是纤维,而是无数凸起的小圆点所构成。
八个女性战士被分为两个团体,被称为右星群与左星群。右星群是由四个潜猎者组成,左星群是四个做梦者。巨鹰会教导星群中的战士特定的任务:潜猎者会学习潜猎,做梦者学习做梦。
相同方向的两名女战士会住在一起。她们如此相像,就像是镜中的倒影,只有透过完美无缺,她们才能从彼此的反射中找到安慰与挑战。
只有当她们必须要达成困难的任务时,四个做梦者与四个潜猎者才会在一起;但是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她们才能手牵手,因为她们的碰触能使她们融合为一体,必须用在最紧急的状况,或者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每个方向的两名女战士是与一名男战士相配合的,任何组合都可以。如此他们造成四个家庭,可以容纳许多的战士。
三个男战士与信使也可以形成一个独立的团体,或者各自单独行动,视情况需要而定。
接下来Nagual与他的团体必须去再找三个信使。可以全是男人,或全是女人,或混合的;但是男性信使必须全是第四类男人,助手型的,而女性必须都是南方的。
为了确保**个男Nagual能领导他的团体到自由,不迷途出轨,或堕落败坏,巨鹰把女Nagual带到另一个世界来做为指引,引导她的团体到开口处。
然后巨鹰命令Nagual和他的战士们忘记。他们被丢进黑暗中,给予新的任务:回忆起自己,以及回忆起巨鹰。
忘记的命令是如此强烈,每个人都被分散了。他们不记得自己是谁。巨鹰的意图是,如果他们能再度回忆起自己,他们就会找到自我的完整。只有到那时候,他们才会有足够的毅力与耐力去踏上他们命定的最终旅程。
当他们重新达到自我的完整后,他们的最后任务是去找一对新的双重人,向他们透露巨鹰的规矩,把他们造就成新的男女Nagual。就像**对男女Nagual有一个小团体,他们也必须为新的男女Nagual准备四个身为潜猎者的女战士,三个男战士,和一个男信使。
当**个Nagual与他的团体准备好要穿过开口时,**个女Nagual会等待引导他们。然后巨鹰命令他们要带新的女Nagual去另一个世界,做为她的团体的引导者,留下新的男Nagual在世界上重复这个循环。
在这个世界上时,一个Nagual团体成员的最少数目是十六人:八个女战士,四个男战士,连Nagual,还有四个信使。在离开世界的时候,新的女Nagual会回来加入他们。团体的数目就会是十七人。如果Nagual的个人力量容许他召集更多的战士,必须以四的倍数增加。
我曾经询问唐望,巨鹰的规矩是如何让人类知道的。他的解释是,巨鹰的规矩无穷尽,而且涵盖着战士的一切行为。规矩的诠释与累积是一些看见者的工作成果,那些看见者历代来的**任务就是去「看见」巨鹰,观察它不止息的变化。从他们的观察中,看见者的结论是,要是一个人的明晰茧被打破了,就有可能在巨鹰中找到些微的人类反射。于是巨鹰无可变更的命令就可以被看见者所了解,适当地加以诠释,有系统地加以累积。
唐望解释说巨鹰的规矩不是传说,而进入到自由不是一般所了解的永恒,或永生不死。规矩中说的是一个人可以保持住原来在死亡时会消散的意识。唐望无法解释所谓保持意识是什么,或者他根本无法想象。他的恩人告诉他,在跨越到另一边的时候,一个人会进入第三注意力,整个身体会被知识所点燃。每一个细胞在瞬间意识到了自身,也意识到了自我的完整。
他的恩人也告诉他,在我们层层区分的心智中,这种意识是无意义的。因此战士奋斗的重点不是在于明了规矩中的跨越是指跨越到第三注意力,而是去相信如此意识存在的可能。
唐望说在开始时,他只认为巨鹰的规矩是属于言语的范围。他无法想象规矩如何应用在真实世界中。然而,在他恩人的有效引导下,经过了巨大的努力,他终于能够成功掌握了规矩的真实本质,完全接受它,把它当成一套实际的指引,而不是传说。从那时起,他毫无困难可以处理第三注意力的现实。他所遇到的**障碍是,他完全相信规矩是一张地图,他相信他必须在世界上寻找一个真正的开口,一个信道。不知怎么搞的,他毫无必要地被困在战士的最初发展阶段上。
结果唐望身为***与老师的任务,就是去帮助门徒,尤其是我,避免重蹈他的覆辙。他成功地领导我们经历了战士的三个发展阶段,而没有过度强调其中任何一个阶段。首先他引导我们把规矩当成一张地图;然后他引导我们了解,我们可以得到一种最高的意识状态,这种意识状态的确存在;最后他引导我们进入其它隐藏的意识世界。
为了能引导我们经过**阶段,接受规矩如地图,唐望选取了其中与Nagual角色有关的部份,然后用无可驳斥的事实向我们印证了规矩所描述的。他的作法是让我们在强化的意识状态下与他团体中的成员进行无限制的交往,那些成员是巨鹰规矩中八种人类典型活生生的例子。当我们与他们交往时,规矩中更为复杂与暧昧的层次向我们揭露,我们终于能够明白我们是在一种系统中,这种系统最初是被我们当成一种传说,但是它的真正本质是一张地图。
唐望告诉我们,在这方面,他自己的情况与我们相同。他的恩人让他进行同样的人际交往,来经验**阶段。他让唐望在左边与右边意识之间来回转变,就像唐望对我们所做的。在左边意识时,他介绍唐望认识他自己的团体,八个女战士和三个男战士,及四个信使,他们都是严格按照着规矩中的类型。与他们交往对唐望造成极大的震撼。不仅是因为这迫使唐望把规矩视为真实的引导,而且也使他了解人类未知可能性的深奥庞大。
他说等他自己团体的成员都召集后,他是如此专注于战士之道,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的成员都不自觉地成为他恩人团体战士的翻版。他们个人的喜好厌恶,人际关系等等的相似都不是由于模仿的结果;唐望说,如同规矩所定下的,他们是属于某一群拥有相同思想流程的人们。同一群成员的**不同处在于他们声音及笑声的音调不同。
为了解释他的恩人团体的战士对他的影响,唐望说明了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他的恩人与他自己对于规矩诠释的差异,以及他们如何教导其它战士接受规矩为地图。他说诠释有两种─宇宙性与个人性的。宇宙性的诠释接受规矩字面上的意义。譬如说,巨鹰不关切人类的行动,但是它给予人类一条通向自由的道路。
相对的,个人性的诠释是看见者以宇宙性的诠释为前提而达到的当前结论。譬如说,由于巨鹰缺乏关切,所以我必须要设法提高我抵达自由的机会,也许要靠我个人的专注努力。
根据唐望,他和他恩人在领导门徒的方法上有很大的不同。唐望说他恩人的方式是很严厉的;他用铁腕政策领导,并且相信在巨鹰之下,没有事是不劳而获的,他从来不会直接为任何人做任何事。相反地,他会帮助任何人来做到自助。他认为巨鹰的自由赠予不是一项礼物,而是一次选择的机会。
唐望虽然欣赏他恩人的方式,但他不同意。之后,当他自成一家后,他「看见」他恩人的方式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对他而言,更适当的方式是让人置身于特定的情况中,迫使他们去接受,而不是等待他们准备好才去面对事情。那就是他对待我及其它门徒的方式。
这种领导方式的不同对唐望的**影响,是发生在他与他恩人团体的战士交往的时候。规矩的命令是要他恩人先为唐望找到一个女Nagual,然后是四女四男。来组成唐望的战士团体。他的恩人「看见」唐望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一个女Nagual的责任,所以他把次序反过来,要他自己团体中的女战士先为唐望找来四个女人,然后四个男人。
唐望坦承,他被这种颠倒的情况搞胡涂了。他以为这些女人是为他服务的,而在他的心中,这是指性的服务。但是他的错误在于他把他的期望告诉了他的恩人,于是他立刻让唐望接触他自己团体中的男女,让唐望单独面对他们。
对唐望而言,面对那些战士是不折不扣的折磨,不仅是因为他们故意刁难他,而且因为这种接触的本质就是要有所突破。唐望说所有参与者都要进入左边意识,人际交往才能够发生。因此他只有在我们与他的战士交往时,才让我们进入左边意识。这也是他的恩人对他采用的步骤。
唐望给了我简短的报告,说明了他与他恩人团体成员**次会面的情形。他的用意是我可以参考他的经验,预期以后的情况。他说他恩人的世界**有秩序。他的团体成员是来自于墨西哥各地的印地安战士。当唐望见到他们时,他们生活在墨西哥南部的偏僻山区中。
到达他们的屋子时,唐望碰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那是他前所未见,最庞大的印地安女人。她们阴沉而凶恶,但是长相很迷人。当他试着从她们之间穿过去时,她们用大肚皮夹住了他,抓住他的手臂,开始揍他。她们把他推到地上,坐在他身上,几乎压断他的肋骨。她们这样压着他超过十二个小时,同时与他的恩人当场进行交涉,他的恩人费尽口舌,谈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上午她们才放了唐望。他说最令他恐惧的,是那两个女人眼中流露的坚决。他以为他完了,她们会坐到他死为止,因为她们是这么说的。
正常情况下,应该要有几个礼拜的等待,才会见到下一批战士,但是由于他的恩人计画把他留在他们之中,唐望立刻被带去见其它人。他在一天内见了所有人,而他们全视他如粪土。他们吵着说他不能胜任,他太粗俗而且愚蠢,虽然年轻但已老态毕露。他的恩人杰出地为他辩护;他说他们可以改变这些情况,而接受这项挑战对于他们与唐望而言都是**的快乐。
唐望说他的**印象是正确的。从此之后只有艰苦辛劳等着他。那些女人们「看见」唐望是桀骜不驯的,无法承担领导四个女人的复杂任务。由于她们本身是看见者,她们可以自己诠释巨鹰的规矩,决定唐望先有四个男战士会比较好。唐望说她们的「看见」是正确的,因为要能够应付女战士,一个Nagual必须有至高的个人力量,至高的宁静与控制,人类的感觉只占有极小一部份,这种状态对当时的他而言是无法想象的。
他的恩人把他交给那两个西方属性女人的监督下,她们是团体中最强悍与不妥协的战士。唐望说根据规矩,所有西方属性的女人都是非常疯狂,需要被照顾的。在「做梦」与「潜猎」的强迫下,她们失去了她们的右边,她们的心智。因为她们的左边意识极为敏锐,她们的理性很快就会耗尽。一旦失去了理性的一边,她们就成为无可匹敌的「做梦者」与「潜猎者」,因为她们不再有理性的牵制了。
唐望说那些女人治好了他的欲望。有六个月之久,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穿著一套索具,被吊在她们简陋厨房的天花板下,像一条被烟熏的火腿,直到他终于完全摆脱了个人利益与满足的欲念。
唐望解释,一套皮制的索具是用来医治某些非生理性疾病的良药。一个人被吊的离地越高,在空中的时间越久,所得到的净化效果也越好。
当他被西方属性的女人清理时,其它的女人都在帮他寻找他的团体中的男女战士。这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完成。在这同时,他被迫与他恩人团体的所有战士成员交往。那些战士的存在与接触对唐望造成深远的影响,他相信他永远无法从他们之下脱身。结果造成他对于巨鹰规矩在字面上的完全信服与执着。唐望说他浪费了无可替代的宝贵时间思索着一个实际信道的存在可能,好让他进入其它世界。他把这种思索视为一种陷阱,要尽一切代价避免。为了保护我,他让我只有在拉葛达或其它门徒的陪伴下,才与他的团体战士进行必要的交往。
在我的情况中,会见唐望的战士是一次长久过程的最终结果。唐望从未在日常的谈话中提及他们。他完全根据规矩的要求让我一点一滴地知道他们的存在。后来他承认了他们确实存在,而且我最后将见到他们。他给了我一些大概的指点,作为我会面的准备。
他警告我一个常犯的错误:人们易于高估了左边的意识,被它的清晰与力量所目眩神迷。他说在左边意识并不表示一个人立刻摆脱了所有愚蠢;它只代表一种扩展的知觉能力,更能够学习与了解,以及最重要的,更能够忘记。
当我应该会见唐望自己战士的时候到了,他简略地对我描述了他恩人的团体,供我作为参考。他说对旁观者而言,他恩人的世界也许看起来像是由四个家庭所组成。**个家庭是南方的女人们与Nagual的信使;第二个家庭是东方的女人们,学者,及一个男信使;第三个家庭是北方的女人们,行动者,及另一个男信使;第四个家庭是西方的女人们,幕后者,及第三个男信使。
其它时候,他们看起来像是不同的团体。其中一群是完全不相似的四个老人,那是唐望的恩人和他的三个男战士。然后是一群四个非常相似的男人,那是信使们。一群是由两对看起来是孪生姊妹的女人,她们是南方与东方的女人。还有一群是另外两对显然是姊妹的女人,她们是北方与西方的女人。
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亲属,她们只是看起来相像,由于唐望恩人的巨大个人力量所致。唐望把南方的女人描述为两头母象,外表吓人,但是非常友善与温暖。东方的女人非常美丽,活泼与幽默,令人感到赏心悦目。北方的女人非常具女人味,虚荣,风骚,关切年龄,但也极为直爽而没有耐心。西方的女人有时疯狂,有时则是严肃与决断的化身。她们是最令唐望困扰的人,因为他无法应付她们的反复无常,她们可以在瞬间从清醒仁慈变成疯狂愤怒。
另一方面,唐望对男人则毫无印象。他觉得他们乏善可陈。他们似乎完全被女人们的果断刚强及他恩人的强烈人格所镇压住了。
至于他自己的领悟,唐望说自从他被丢进他恩人的世界后,他明白了以前他是多么容易毫无节制地过日子。他了解他的错误是,他相信他的目标是**值得的。他的一辈子都是一个穷人;因此他的热烈野心就是拥有物质财产,成为「大人物」。他一直沉溺在他的成功欲望与未能如愿的沮丧中,他没有时间去审查任何事。他之所以愿意跟随他的恩人,因为他了解他有了一个机会可以造就自己。就算没有别的,他想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巫士。他明白他恩人的世界对他的影响就像是西班牙大征服对印地安文化的影响。它摧毁了一切,但是也强迫产生一种最严厉的自我审查。
***
对于会见唐望团体的准备,我的反应很奇怪的不是恐惧,而是很琐碎的理性关切,关于两个课题。**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四种男人和四种女人的这个观念。我与唐望争论说,人类个体的相异是如此庞大,不能这样简单地分类。他不同意我。他说巨鹰的规矩是最终的,规矩不容许人类有无数的种类。
第二个课题是唐望知识的文化背景。他自己不清楚。他认为他的知识是一种泛印地安文化(Pan-Indianism)的产物。对于这种文化的起源,他的推论是,印地安世界在大征服来临之前,第二注意力的控制便已经开始败坏。第二注意力经过了或许数千年的发展而未受到任何阻碍,到那时候已经失去了它的动力。当时的参与者已经不需要任何控制,因此没有任何自制,第二注意力没有变得更强,反而由于日益复杂,而变得更衰弱。然后西班牙的侵略者来临,凭着他们的优越科技,摧毁了印地安人的世界。唐望说他的恩人相信只有屈指可数的战士生存下来,他们重新组织了他们的知识,重新引导了他们的途径。唐望和他的恩人对于第二注意力的知识都是这种重新架构的版本,这种新版本具有内设的自制机构,因为它是经过最严酷的压迫所锻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