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意愿”的条件 打破自我反映之镜

2017-08-11
卡斯塔尼达-无极(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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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意愿”的条件

打破自我反映之镜

我们在我回忆起瓜马镇经历的地点过了一夜。当晚我的聚合点仍然十分松动,唐望帮助我到达了另一处新位置,但这项经验立刻变得模糊,不存在我的日常记忆之中。

第二天我无法回忆起前一晚的事,然而我很明显地感觉到曾经有过奇怪的经验。唐望承认说我的聚合点曾经移动到他意料之外的位置,他只说有一天我会回忆起一切。

中午时,我们继续爬山。我们沉默地一路走下去,直到下午快近黄昏,我们正在攀爬一座不很陡峭的山脊时,唐望突然说话。我没有听懂他的话,他一直重复着,最后我才明白他是要在一处宽岩台休息。他说在那里我们可以受到保护,不被山岩与灌木丛的风所伤害。

“告诉我,在那岩台的什么地方最适合我们休息一整晚?”他问。

早先时候,当我们攀爬时,我已注意到那处几乎看不到的岩台,看起来像是山壁上的一块阴影。我只是很快一瞥便注意到它。现在唐望询问我的意见,我就观察到在岩台南面一块更深的阴影,几近黑色。这个岩台及上面的阴影,并没有让我产生任何恐惧或焦虑。我觉得我喜欢那岩台,更喜欢那块黑色阴影。

“那里虽然很暗,但我很喜欢。”当我们到达岩台时我告诉他。

他同意那里是最适合我们停留一整晚的地点。他说那地方有特别的能量,他也很喜欢那阴影。

我们挑了些突出的岩石,唐望把周围地面清干净,我们背靠着岩石坐下来。

我告诉他,一方面我觉得我只是碰巧选中那地点,但另一方面我无法忽略我是用眼睛知觉到那地点。

“我不会说你只是用眼睛知觉到它,”他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是说你拥有你尚未察觉到的潜能。”他回答,“由于你很粗心,你会以为你所知觉到的都是感官知觉。”

他说如果我不相信,我可以回到山下去证实他的话。他预料我不可能只是用眼睛发现那块阴影。

我激烈地说我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话,我可不想再爬下那座山。

他坚持我们要爬下去。我以为他只是要戏弄我,但他似乎是认真的,我变得很紧张。他笑得咳嗽了。

他说,所有动物都能察觉到四周环境有特殊能量的地方。大多数动物会害怕这些地方,并且避开。例外的是山猫和土狼,它们只要发现这些地点,便会躺在上面睡觉。但只有巫士会刻意寻找与利用这些特殊地点和效果。

我问那些效果是什么,他说那些地点能放出无法察觉到的增强能量。生活在大自然环境里的普通人也能发现这样的地点,虽然他们不晓得这种发现,或不晓得它们的效果。

“他们怎么知道发现了它们?”我问。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他说,“巫士观察徒步旅行的人,注意到他们累的时候总是会坐在有正面能量的地点休息;而在另一方面,如果他们经过一处有负面能量的地点,就会紧张而仓促。如果你问他们有关这点,他们会说是因为他们在那里觉得很有精力,所以快速行进。但事实上正好相反,**能让他们补充力量的地方,是那些他们觉得疲倦的地点。”

他说,巫士能用他们的整个身体,察觉四周环境细致的能量变化来发现这种地点。巫士没有自我反映来剥夺他们的能量,所以能拥有更多的知觉层面。

“我试着让你明白,不管对于巫士或普通人,**有价值的行动是,去克制我们与自我形象的纠缠。”他说,“NAGUAL和门徒所专著的目标是,打破他们的自我反映之镜。”

他又说每个门徒都不一样,NAGUAL必须让力量来决定细节。

“我们每个人对于自我反映的执着都不相同,”他说,“这种执着感是有所需要。例如,在我开始知识的追寻之前,我的生命是无止境的需要;在进入NAGUAL胡里安门下许多年后,我仍旧是同样的需要,如果没有更恶化的话。

“但有一些人,巫士或普通人,什么都不许要。他们的平静、和谐、欢笑与知识,直接来自于力量,不需要任何媒介。至于你和我,情况就不一样。我是你的媒介;NAGUAL胡里安是我的媒介。媒介除了提供最低限度的帮助使门徒对意愿察觉之外,还帮助他们打破自我反映之镜。”

“你从我身上得到**实质的帮助就是,我攻击你的自我反映。如果不是如此,你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这是我对你**真正的帮助。”

“你对我的教导超过任何其他人,唐望。”我抗议道。

“我教你各种各样的事来捕捉你的注意力。”他说,“虽然你会发誓说教导是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教导的价值甚微,巫士强调聚合点的移动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的,那种移动决定于能量的增加而不是教导。”

然后他说了些矛盾的话。他说,任何人只要遵循一系列特殊但简单的行动,都可以学会移动聚合点。

我指出他的矛盾,对我而言,一系列的行动就代表教导,代表步骤。

“在巫士世界中只有言语上的矛盾,”他回答,“在实行上没有矛盾。我所说的一系列行动根基于察觉,要察觉这一系列行动需要一个NAGUAL,因为我说NAGUAL提供最低限度的帮助。但这最低限度的帮助不是教导,好比是在学习操作机器时的教导;最低限度的帮助是指对力量的察觉。”

他解释,他的特殊系列行动是指,去察觉自我重要感是使聚合点固定的力量。当自我重要感被去除后,多余的能量便可用来做为跳板,使聚合点毫无预谋而自动地跃进不可思议的旅程中。

一旦聚合点移动后,便脱离了自我反映的位置,这使与力量的连接变得更清楚。他说,毕竟是自我反映使人类与力量在最早先时中断联系。

“我告诉过你,”唐望说下去,“巫术是一趟回归的旅程。在经历地狱之后,我们凯旋回归到力量。我们从地狱带回了奖品,知识是其中一项。”

我告诉他,他的系列行动听起来非常简单,但当我试着身体力行时,我发现它们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对这简单的步骤,我们的困难在于,”他说,“我们大多不愿承认自己其实不需要什么。我们被训练得期待教导、指示、引导、老师、专家。当有人告诉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时,我们不相信,我们变得紧张,然后怀疑,最后生气与失望。如果我们需要帮助,那不是在方法上,而是在强调上。如果有人使我们察觉要消除自我重要感,那便是真正的帮助。”

“巫士说我们不许要任何人来说服我们,说这世界远比我们最疯狂的想像还要复杂深奥。所以,我们为何要依赖?其实我们自己可以做到,为何要渴望他人的引导?大问题,对不对?”

唐望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他要去沉思他的话,但我心中另有隐忧。我的回忆已经破坏了某些我认为是无可动摇的根基,现在我迫切需要他来帮我重新建设。我打破沉默,说出我的担忧。我告诉他,我已经能够接受我可能会忘记在强化意识状态中所发生的事件。到今天为止,我记得所有在正常意识中他的教导,但是与他在诺格拉市用早餐这一件事,在我回忆之前并不存在于我的脑海中,而那件事一定是发生在日常世界之中。

“你忘记了一些非常基本的事,”他说“NAGUAL的在场就足以移动聚合点。我一直以NAGUAL对肩部的拍打来戏弄你,那种拍打只是用来安抚你,消除你的疑惑。巫士用这种接触来震撼身体,它没有任何作用,只是用来给于门徒信心。”

“那么是谁移动聚合点,唐望?”我问。

“力量移动的。”他听起来好像快要失去忍耐的限度。

他似乎控制住自己,微笑着摇着头,一副认输的表情。

“我很难接受这些,”我说,“我的心智是由因果律所统治。”

他像往常一样毫无理由地开始大笑,当然从我的观点来看是毫无理由。我看起来一定很恼怒,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我这样笑是因为你心智错乱。”他说“你问的所有问题的答案就在你眼前,而你却看不见。我想你的真正问题是某种痴呆症。”

他的双眼闪亮而充满恶作剧的意味,结果我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已经不厌其烦地强调巫术是没有步骤的,”他接着说,“没有办法,没有过程。**重要的是聚合点的移动,而这是没有步骤可循的,只有靠它自己发生。”

他推推我,似乎想弄直我的肩膀,然后凝视我的双眼。我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他的话上。

“看看你要如何弄懂这个。”他说,“我刚说聚合点的移动自己会发生,但我也说NAGUAL的在场会移动门徒的聚合点。NAGUAL伪装他的无情的方式,不是有助于就是会妨碍这种运动。你要如何解决这个矛盾?”

我承认我正准备要问他这个矛盾,因为我察觉到了,但我根本没敢想要解决它,我并不是巫士。

“那么你是什么?”他问。

“我是一个人类学的学生,想弄懂巫士在做什么。”我说。

我的话虽然不是****正确,但也不是谎言。

唐望无法控制地大笑。

“太迟了,”他说,“你的聚合点已经移动了,而聚合点的移动造成一个巫士。”

他说这个矛盾实际上是一体的两面。NAGUAL帮助摧毁自我反映之镜来诱使聚合点移动,但这就是NAGUAL所能做的全部。真正的移动者是力量、抽象,那无形无状之物,仿佛不存在,但又确实存在。因此,巫士说聚合点自己移动,或说NAGUAL移动它。NAGUAL是抽象的媒介,被准许透过他的行动来表现抽象。

我疑惑地看着唐望。

NAGUAL移动聚合点,但不是他本人实际这么做。”唐望说,“或者更正确地说,力量根据NAGUAL的完美无缺来表现自己。靠一个完美无缺的NAGUAL在场,力量便可移动聚合点。”

他说他一直想要澄清这个观念,因为如果被误解,NAGUAL会被引回到自我重要感,造成他的败坏。

他改变话题,说因为力量没有可被知觉的本质,巫士便专著于刻意打破自我反映之镜的特定情况或方式。

在这个范围中,必须要了解NAGUAL用来隐藏无情的不同方式有实际的价值。他举例说,我的慷慨伪装适合与人们进行肤浅的交往,但无法打破他们的自我反映之镜,因为我的面具迫使我对他们要求不可能做到的抉择,我期待他们毫无准备地跳入巫士世界中。

“像那样的抉择必须要先有准备。”他继续说,“为了能有所准备,NAGUAL的任何无情的伪装都可以,除了慷慨之外。”

也许因为我极希望相信自己是真正慷慨,他对我的批评使我又产生严重的罪恶感。他安慰我不需要感到惭愧,那**的负面影响是,我的虚假慷慨并没有达到正面的诱骗。

在这方面,他说虽然我很像他的恩人,但我的慷慨面具过于粗糙、过于明显、使我无法做个真正的老师。而一个理性的面具,像他自己的,却很有效地制造出适合聚合点移动的气氛。他的门徒完全相信他的虚假理性,事实上,他们如此地受到启发,使他可以轻易地诱骗他们付出一切。

“那天在瓜马镇所发生的,NAGUAL的无情面具如何粉碎自我反映的明证。”他说,“我的面具造成你的毁败。你像其他人一样相信我的理性,自然你期待着我的理性维持一贯。”

“当我不仅表现出衰老的行为,而且变成一个真正的老人时,你的心智极迫切地努力想修复我的一贯性及你的自我反映。于是你告诉自己,我一定是中风了。”

“最后,当你不可能继续相信我的理性会持续时,你的镜子开始破裂。从那时起,你的聚合点势必要移动,问题只是它是否能抵达无怜悯之处。”

我一定是看起来满脸狐疑。他解释,我们的自我反映的世界,或我们的心智,是由几个基本概念非常脆弱地支撑起来的,一旦那些概念失效,它们所建造的秩序便停止作用。

“那些基本概念是什么?”我问。

“在这个例子中,你的情况就像那些我们说过的灵疗师的观众,基本概念是一贯性。”他回答。

“什么是一贯性?”我问。

“就是我们是固体的观念。”他说,“在我们的脑海中,维持我们世界的是一种确信,确信我们是无可改变的。我们可以接受我们的行为被改变,但若说我们的外表可以改变成另外一个人,则不是我们自我反映下的秩序了。当巫士打破了这种秩序,理性的世界便停止了。”

我想要问他,是否打破一个人的一贯性就足以使聚合点移动。他似乎料到我的问题,他说一贯性的打破只是软化剂,真正帮助聚合点移动的是NAGUAL的无情。

然后他把那天下午在瓜马镇的情况,与我们谈过的灵疗师相比较。他说灵疗师打破了她的观众的自我反映,用的是一连串与日常世界不一致的行为:戏剧化的神灵附身,声音的改变,把病人身体切开等等。当他们自我概念的一贯性被打破后,他们的聚合点便准备好移动了。

他提醒我过去他曾经向我描述“停顿世界”的概念。他说停顿世界对巫士而言,就像是读书写字一样的必要。停顿世界是把不协调的元素带入日常行为之中,用来打断日常事物的流畅进行,这些事物都是经过理性分门别类地建档于我们的心智之中。

这些不协调的元素被称为——不做(NOT DOING)或做的相反。“做”是所有我们认知对象的一部分,而“不做”是不属于这已知范围中的元素。

“巫士身为潜猎者,十分了解人类的行为。”他说,“例如,他们了解人类是库存系统的产物,对于某一特定库存系统进货与出货的了解,使某人成为该领域中的专家或学者。”

“巫士了解当平常人的库存系统失效时,他或者会扩大他的库存,或者他自我反映的世界会崩溃。普通人会愿意接受新的物件,只要新物件不会与即存的库存系统相冲突。但如果新物件与系统相冲突时,那人的心智便会崩溃,库存系统便是心智。当巫士想要打破自我反映之镜时,便是根据这个道理。”

他说那天他仔细地选择道具来打破我的一贯性。他慢慢使自己转变为一个真正虚弱的老人,然后为了要确保我的一贯性被打破,他带我去一家餐馆,里面的人都熟悉他这个老人。

我打断他的话,我发现了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矛盾。他曾经说他变成老人的理由是因为他想知道是什么滋味,而那情况是力量的决定,无法重复的。从这番话我以为他是说他从来没有真正变成老人,但在那餐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中过风的老头子。

NAGUAL的无情有许多面貌。”他说。

“就像一把万用的工具,无情是一种状态,是一种意愿的程度。”

NAGUAL用无情来诱导他自己或门徒的聚合点移动,或者用来潜猎。那一天我开始时是个潜猎者,假装衰老,后来真的成为一个衰老头。我的无情由我的眼睛所控制,使我的聚合点移动。”

“虽然我时常以老头子的模样出现在那餐馆,但我只是在潜猎,只是假装老。在那天之前,我的聚合点从未移动到衰老的位置上。”

他说当他意愿衰老时,他的眼睛立刻失去光彩,我也立刻注意到,因而我的脸上一片惊慌。失去眼睛光彩是他用眼睛意愿衰老位置的结果。当他的聚合点抵达那位置时,他能够在外表上、举止及感觉上急剧老化。

我要他澄清何谓用眼睛来意愿。我微弱地感觉我了解,但我甚至无法对自己说明我了解什么。

“**谈论这个的方式是说:意愿就是用眼睛去意愿。”他说,“我知道是如此,但像你一样,我无法明确掌握我所了解的。巫士解决这项困难的方法是,接受某种非常明白的道理:人类远比我们最疯狂的想像还要复杂神秘。”

我坚持说他没有澄清任何东西。

“我只能说眼睛做到意愿。”他锐利地说,“我不知道如何做,但它们能这么做。他们用某种无法描述的,隐藏于它们光芒中的东西召请意愿。巫士说意愿是由眼睛来体验,而不是理由性。”

他拒绝再多说,回到解释我的回忆上。他说,一旦他的聚合点移动到真正年老的位置上时,我心中一点怀疑也没有,但由于我太过自傲于理性,所以我立刻想尽所有办法来解释他的转变。

“我一再告诉你,太过理性是一项缺陷。”他说,“人类非常奥妙,我们都是那不可知的一部分。理性只是外表的装饰,如果我们揭开了外表,便会发现内在的巫士。但是我们之中有些人非常难于进入表面之下,有些人则轻而易举。你和我在这方面很相似,我们都必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放弃我们的自我反映。”

我向他解释,对理性的执着对我而言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尤其是当我在他的世界之中的时候。

他说那天在瓜马镇时,我的理性特别顽强,从一开始他便必须竭尽所能来破坏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在攀住我的肩膀时,便把全身重量都放在我身上。这项粗鲁的举动是他对我身体的头一击,再加上他失去一贯性后所造成的恐惧,终于刺破了我的理性。

“但刺破你的理性还不够,”唐望继续说,“我知道如果你的聚合点要到达无怜悯之处,我必须打破我的一切的一贯性。那就是当我真正变得衰老,迫使你到处乱跑,最后生气打你巴掌的时候。”

“你吓坏了,但你立刻开始恢复原状。于是我给了你的自我形象之镜最后一击,我高声叫喊救命。我没想到你会逃走,我忘了你的暴力倾向。”

他说尽管我有立刻恢复原状的本能,但我的聚合点还是到达了无怜悯之处,于是我开始对他的老态龙钟感到愤怒。或者刚好相反,是因为我的聚合点到达了无怜悯之处,所以我才能够愤怒。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聚合点确实到达了那里。

一旦到达了,我自己的行为便明显改变。我变得冰冷、仔细,对自身的安全漠不关心。

我问唐望他是否看见这一切,我不记得有告诉过他。他回答说要知道我的感觉,他只需回顾他自己的经验即可。

他指出,当他回复正常的模样时,我的聚合点便固定在新位置上。那时候,我对于他正常的一贯性的信任已经遭受到严重打击,那种一贯性已经不再能继续发挥作用。从那时起,我的聚合点从新位置上建立起另一种一贯性。我把这描述为一种陌生而疏离的冰冷,这种冰冷便成为我正常的行为模式,直到今日。

“一贯性对我们的生命是如此重要,如果受到破坏,它会立刻修复。”他说,“但在巫士的情况,一旦他们的聚合点抵达了无怜悯之处,一贯性便永远不再相同。”

“因为你天性迟钝,所以没有注意到从那天起,你已经变得能够接受任何表面上的不一贯性。当然,这还是要先经过理性的一番挣扎。”

他的眼睛闪烁着愉快的光芒。

“也就是从那天起,你得到了你无情的面具。”他说,“当然,那面具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完整,但那时候你所得到的是成为你现在的慷慨面具的雏形。”

我想要抗议,我不喜欢伪装的无情,不管他怎么说。

“不要把你的面具用在我身上,”他笑着说,“留着给更适合的人,一些不认识你的人。”

他催我正确地回忆起那面具诞生的时刻。

“当你感觉到那冰冷的愤怒降临到你身上时,”他说,“你便必须加以伪装。你没有像我的恩人一样开玩笑,也没有像我一样把它理性化,也没有像NAGUAL艾利亚一样假装对它感兴趣,这是我所知道NAGUAL的三种面具。那么你怎么做呢?你平静地走到车子旁,把一半包裹送给帮你搬它们的那个家伙。”

直到这时候,我才记得的确有人帮我搬那些包裹。我告诉唐望,我只记得看见光芒在我眼前四射,我以为我是被那冰冷的愤怒弄得快要晕倒了。

“你并不是要昏倒,”唐望回答,“你是快要进入了做梦的状态,并快要看见力量。完全是靠你自己,就像泰莉亚及我的恩人一样。”

我告诉唐望,并不是慷慨使我把包裹送人,而是那冰冷的愤怒。我必须要设法使自己平静下来,而那是我能想到的**件事。

“但那正是我一直在告诉你的,你的慷慨并不真诚。”他反驳道,然后对我的愁眉苦脸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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