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力量的叩门
抽象
我们在凌晨时回到唐望的屋子。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爬下山,主要是因为我害怕会在黑暗中跌下断崖,而唐望必须不时地停下来才不会笑岔了气。
我累得要死,但却无法入睡。近午时开始下起雨来,雨滴敲打着屋顶的声音并没有使我昏昏欲睡,反而赶跑了所有的睡意。
我下了床去找唐望,发现他在一张椅子上打盹。我一靠近,他便完全清醒过来。我向他道早安。
“你似乎毫无失眠的困扰。”我说。
“当你害怕或难过时,不要躺下来睡觉,”他说话时并没有看着我,“要睡到一张柔软的椅子上,像我一样。”
他曾经建议我,如果想让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应该多睡午觉,俯卧着,头转向左边,脚伸出到床外。为了避免着凉,他建议我把一个枕头盖在肩膀上,但不要压倒脖子,穿着厚袜子,或整晚不脱鞋。
当**次听到他的建议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后来我知道错了。这种姿势让我睡得非常好。我告诉他这个意外的饿结果时,他劝我**是完全遵照他所有的建议,不要费劲去考虑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我向唐望说,他应该在前一天晚上就告诉我要坐着睡觉。我解释道,我的失眠除了是由于极度的疲劳外,还因为他在洞穴中告诉我的那些巫士的故事使我产生了奇怪的焦虑。
“又来了!”他叫道,“你听过也看过更为惊人的事,但也没有因此失眠。一定是有别的事在干扰你。”
我以为他是说我没有老实告诉他我的焦虑,所以我开始解释,但他继续说下去,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昨晚你坚决否认那洞穴使你感到不适,”他说,“但愿是它使你感到不适。那时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我要等着观察你的反应。”
唐望解释说,那洞穴是被古代巫士设计用来作为一种催化剂,它的造型经过细心的安排,只能够容纳两人的能量场。古代巫士的理论是,那些石头及那重形状能使两个人的明晰能量球体相互交融。
“我带你去的那洞穴是有目的的。”他继续说,:不是因为我喜欢那地方,我并不喜欢那地方,而是因为那洞穴可以用来帮助门徒进入更深的意识状态中。不幸的是,它能有如此的帮助,同时也能使问题模糊。古代巫士不擅长于思考,他们注重行动。
“你总是说你的恩人就像那样。”我说。
“那是我自己的夸张之辞,”他回答,“就像我总是说你是个傻瓜一样。我的恩人是一个现代的nagual,专注于自由的追寻。但他比较倾向于行动,而不是思考。你是一个现代的nagual,专注于同样的追寻,但你倾向于理智的放纵。”
他一定觉得他的比较很有趣,他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
当我把话题带回到洞穴上时,他假装没听到。我知道他在假装,这我可以从他眼角的光芒及微笑看出。
“昨晚,我刻意告诉你**个抽象核心,”他说,“是希望你能回顾我这些年来对你的所作所为,这样你便会了解其他核心的大概。你跟随我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已经很熟悉我。在我们交往的每一分钟,我都在调整自己的行动与思想,去配合那些抽象核心的模式。
“nagual艾利亚的故事是另外一回事。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关于人的故事,事实上它是一个关于意愿的故事。意愿在我们面前创造计划,邀请我们进入,这是巫士了解他们周围世界的方式。”
唐望提醒我,我总是坚持要在他的话中发现隐藏的秩序。我以为他在批评我,说我总是想把的教导变成一种社会科学的饿课题。我开始告诉他,我的看法在他的影响下已经大为改观。他微笑着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你确实没有用你的头脑。”他叹气道,“我是要你去了解我的教导中隐藏的秩序,但我不同意的是你所认为的隐藏的秩序。对你而言,隐藏秩序是秘密的程序或隐藏的习性。对我而言,它是两件事,它是意愿在一瞬间为我们创造的计划,邀请我们进入;它也是意愿提供给我的征兆,让我们进入后不至于迷失。
“你可以知道,nagual艾利亚的故事不仅只是由细节所构成的报告哦,“他接着说,”在所有这一切的下面,隐藏着意愿查的计划。这个故事是要让你能了解过去的nagual是什么摸样,于是你可以明白他们如何调整自己的思想与行动来配合意愿创造的计划的。”
之后,是一阵很长的沉默,我无话可说。为了不使谈话中断,我戳出脑中想到的**件事,为什么唐望所说的关于nagual胡里安的一切都让我很困扰。
这些话让唐望非常高兴,他必须站起来才能笑个痛快。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我们对于像是自己的翻版的人,不是极爱,就是极恨。
这让我感到很难为情,不敢追问他的意思。唐望继续笑着,很显然他知道我的心情。最后他说,nagual胡里安像个小孩,不懂什么是清明与节制。除了巫术门徒的训练之外,他没有任何内在的纪律。
我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想为自己辩护,我告诉唐望,我有内在的纪律。
“当然,”他哄着我说,“你总不能希望自己跟他一模一样吧。”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有时候唐望会使我气得想大叫,但这次我的心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产生另外一种疑惑。我问唐望,我是不是进入了清明意识状态但自己却不知道?或者我已经停留在这种状态中好几天了?
“目前你是靠自己进入强化意识状态的。”他说,“强化意识只有对理性而言是神秘的,实际上它非常简单。就像其他事情一样,我们想使周围的无限变得合理,结果只是使事情更加复杂。”
他又对我说,我应该多想想他所告诉我的抽象核心,而不要费神为自己辩护。
我告诉他,我已经想了一个早上,我的结论是,这些故事的隐喻是力量的现身。但我仍然无法找出他所谓的抽象核心,那一定是他还没说出来的。
“我再重复一次,”他说,像个学校老师在训示学生,“力量的现身是这些巫士故事**个抽象核心的名称。很显然,巫士所有的抽象核心,在目前是你完全忽略的。这部分被巫士称为意愿的世间,或力量沉默的声音,或抽象潜伏的安排。”
我说,我所了解的潜伏是表示,事物隐藏起来,像是“潜伏的动机”。他回答说,在这里,潜伏有更多的意义,表示着不需要语言的知识超过我们的理解,尤其是我的理性。他承认,在这里他所谓的理解只是超过我目前的程度,但并没有超过我的最终可能。
“如果抽象核心超过我目前的理解,为什么还要谈呢?”我问。
“力量说在这时候一定套谈抽象核心与巫士的故事,”他回答说,“有一天,抽象潜伏的安排,或不需要言语的知识,或在这些故事中所隐藏的意愿的计划,都会由这些故事直接为你揭示。”
我仍旧如堕五里舞中。
“抽象潜伏的安排并不只是抽象核心的先后次序,”他解释说,“也不是它们的相似与否,甚至不是那交织它们的连线。抽象潜伏的安排是直接了解抽象,而不经由语言懂得介入。”
他从头到脚审视着我,显然是在看见我。
“对于这点你还没有一点儿概念。”他宣布。
他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看来甚至有点儿生气,好像不满我的迟钝。这使我有点儿担心,唐望并不常表示心理上的不满。
“这与你或你的行为毫无关系。”在我问他是否对我失望时,他回答说。“只是当我看见你时突然产生的一个想法,在你的明晰体上有一个特征,那是古代巫士愿意用一切代价去换取来的。”
“告诉我那是什么。”我要求道。
“以后我再告诉你,”他说,“现在,让我们继续研究那驱策我们的原动力——抽象。没有这个,就不会有战士的行径或任何对知识的追寻。”
他说,我所经验的困难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新鲜,他自己也曾经历无数艰辛才了解抽象的潜伏秩序。若是没有nagual艾利亚的帮助,他的下场会像他的恩人一样,全是行动而只有很少的理解。
“nagual艾利亚像什么样子?”我试着改变话题。
“他完全不像他的门徒,”唐望说,“他是个印第安人,肤色黑红,身体强壮。他的五官粗犷:大嘴、厚鼻、小而黑的眼睛;头发浓密而黑,没有一根灰发。他比nagual胡里安矮,手大脚大。他非常谦虚,很有智慧,但毫无锋芒。与我的恩人相比较,他显得缺乏热情,总是独自一人沉思问题。Nagual胡里安常开玩笑说,他的老师传授智慧是以吨计算的饿,在背后他称他的老师叫nagual阿吨。
“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唐望继续说,“对我而言,nagual艾利亚像一袭微风,他会耐心地向我解释一切,就像我对你一样,只是还要更周到一些。我不会称之为同情心,也许可以称之为包容心。战士无法感觉同情,因为他们不再为自己感到可怜。没有自怜的驱使,同情便失去意义。”
“你的意思是,战士只是为自己打算?”
“从某方面来说,没错。对于战士而言,一切事物都内求于自己,开始于自己,结束于自己。然而,他与抽象的接触使他克服了自我重要感,于是他的自我变成了抽象,不再具有个人性。
“nagual艾利亚觉得他与我的生命个性十分相似,”唐望继续说下去,“因此,他觉得有义务帮助我。而我对你没有感到这样的相似,所以我想我对你的态度很接近于胡里安对我的态度。”
唐望说,在他抵达他恩人住处的**天,nagual艾利亚便把他置于羽翼之下,开始向他解释一切,也不管他时候能了解。Nagual艾利亚对于唐望的热心强烈到几乎把唐望囚禁起来,他以这种方式保护唐望不受胡里安的严格的折磨。
“在开始时,我总是整天待在nagual艾利亚的屋子里,”唐望继续说,“而且我乐此不疲。在我的恩人家中,我总是要全神戒备,畏惧他要如何整我;但在nagual艾利亚家中,我觉得自在而平静。
“我的恩人对我毫不留情地施加压力。我总是不明白为何他对我如此严厉,我把他当成不折不扣的疯子。“
唐望说,nagual艾利亚是来自墨西哥欧萨卡省(Oaxaca)的印第安人,他的老师是一个叫罗山度的nagual,来自相同的地方。唐望描述说,nagual艾利亚是一个很保守、喜欢孤独的人,但也是一个有名的医师与巫士,而且名声不***于欧萨卡,还遍及墨西哥南部。可是虽然他的名声及工作是在墨西哥南部,他却独自一人住在相反的一端,墨西哥北部。
唐望停止说话,扬起眉毛,用疑问的眼光注视我。大门我只希望他继续说他的故事。
“每次我觉得你该发问时,你总不问,”他说,“你听到我说nagual艾利亚是个**的巫士,每天都要接触墨西哥南方的人们,同时他也是一个住在墨西哥北部的隐士,这不会使你感到奇怪吗?”
我觉得自己非常愚蠢,我告诉他当他说这些事时,我想的是这个人来回地波一定非常辛苦。
唐望大笑起来。既然他要我注意到这个问题,所以我问他nagual艾利亚怎么能同时身处两地。
“做梦是巫士的喷射机,”他说,“nagual艾利亚是个做梦者,就像我的恩人是个潜猎者。他能够创造并投射巫士所谓做梦体或替身,于是能在同时身处两地。靠着他的做梦体,他能够进行他的巫士工作,同时他的自然本体能够维持隐遁。”
我说我很惊讶自己能如此轻易接受这种说法:nagual艾利亚能够投射出一个他自己的立体形象,但我却无法了解抽象核心的解释。
唐望说我能接受艾利亚的双重生活是因为力量在调整我的知觉能力。我听了以后,强烈抗议他这番话的含混。
“这并不含混,”他说,“这是事实。你可以说目前这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事实,但这情况迟早会改变的。”
在我未能回答前,他开始继续nagual艾利亚的故事。他说,nagual的头脑非常慎密,而且手艺高明。他在做梦的旅程中看见许多东西,醒来后会哟内个木头或铁来复制。唐望很肯定地说,这些复制品有一种慑人的美丽。
“原来那些东西是什么呢?”我问。
“那是不可能知道的。”唐望说,“你必须要考虑到,nagual艾利亚是个印第安人,他进入做梦旅程,就像是一只野兽在寻找食物。野兽绝不会出现在热闹的地点,所以他只到偏僻的地方。Nagual艾利亚是个孤独的做梦者,我们可以说他所拜访的是无限虚空中的垃圾场,没有其他生命存在。他复制他所看到的,但从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用途或出处。”
我再次觉得毫无困难就能接受他的话,而且一点儿也不感到牵强附会。我正要告诉他这个想法时,他用眼神打断了我,然后继续讲nagual艾利亚的故事。
“拜访他对我来说是极大的享受,”他说,“同时,也带来一种奇怪的负罪感。我在他那里是时常感觉无聊得要命,不是因为nagual艾利亚很无聊,而是因为胡里安把人宠坏这方面是无人可敌人、的。”
“但我以为你在nagual艾利亚家中是很自在平静的。”我说。
“是的,但这也是我的负罪感及庸人自扰的来源。像你一样,我喜欢折磨自己。在刚开始时,我在nagual艾利亚身上找到平静;但不久,当我与nagual胡里安熟识后,我便比较亲近nagual胡里安了。”
他告诉我,在nagual艾里亚的屋子里,有一个打铁及做木工的地方。这栋瓦顶的泥砖屋里的地面是泥土地,房间很大。他与五个女看见者生活在一起,她们事实上都是他的夫人。还有四个男巫士看见者,住在nagual周围的小屋子里,他们都是来自不同地区的印第安人,一起迁移到墨西哥北部。
“nagual艾利亚非常看重性能量,”唐望说,:他相信那是赐予我们来做梦的。他相信做梦被废弃不用,是因为做梦能够很轻易地破坏敏感的心理平衡。”
“我教你做梦,就像他教我的方式一样,“他继续说,”他教导我,当我们做梦时,聚合点会和轻微、很自然地移动。心理平衡只不过是聚合点定位于我们所习惯的位置上。如果做梦能使聚合点移动,而且做梦是用来控制这种自然的移动,性能量又是做梦所需要的,那么,当性能量被用到性上,而不是做梦时,会有极糟糕的后果。做梦者会疯狂地能够他们的聚合点而失去理智。“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唐望?“我这么问是因为我觉得做梦不是我们原来的话题。
“你是一个做梦者,“他说,”如果你不注意你的性能量,那你**要先习惯聚合点的狂乱移动。不久之前,你曾经对你的反应感到奇怪,其实你的聚合点已经几乎在狂乱地移动,因为你的性能量失去了平衡。”
我愚蠢而不适当地说了一些对于成年男性的性生活的看法。
“我们的做梦是由性能量来控制的。”他解释说,“nagual艾利亚教导我,而我教导你,你的性能量不是用来做爱就是用来做梦,没有其他选择。我之所以要谈这个,是因为,你现在要移动你的聚合点来掌握这最后的课题——抽象,有很大的困难。
“我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唐望继续说,“只有当我的性能量从世俗世界中解脱后,一切才开始起作用,这是做梦者的规矩。潜猎者则刚好相反。可以说,我的恩人,不论是个平常人还是个nagual,他都算是个色鬼。”
唐望似乎准备要透露他恩人的行为,但显然又改变了主义。他摇摇头说我还没有开悟,不适合对我这样的透露。我没有坚持。
他说,nagual艾利亚的清明是一个做梦者经过与自我无可想象的战斗后的成果。他用他的清明来回答唐望的疑问。
“nagual艾利亚说我在了解力量上的困难与他的一样,”他说,“他认为有两个不同的课题,**个是间接地了解力量,第二个是直接地了解力量。
“你的困难是**种。一旦你了解力量是什么,第二个课题便会自动得到解答。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力量用寂静的语言对你说话,你必然会立刻了解力量是什么。”
他说,nagual艾利亚相信,我们的困难在于我们不愿意接受知识能够存在于言语的解释之外。
“但我毫无困难就接受了这点。”我说。
“要接受这个观念不是说说就算数的。”唐望说,“nagual艾利亚时常告诉我,整个人类都远离了抽象,虽然在某个时候我们一定曾经和接近它。抽象曾经是我们的生存力量,后来发生了变化,我们被拉得远离抽象,现在我们无法再回到过去。他说,一个门徒要花许多年的时间才能回到抽象,知识与语言可以彼此独立存在。”
唐望重复一次说,我们无法回到抽象的主要困难在于我们拒绝接受一个事实:我们可以不靠语言,甚至不靠思想来了解事物。
我正要争辩说他的话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但我突然强烈地觉得我漏掉了一些重点,而他的论点实际上非常重要。他是在试着告诉我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我无法了解的或言语无法表达清楚的。
“知识与言语是分离的。”他轻声重复。
我正准备要说:“我知道。”仿佛我真的知道,但我克制住自己。
“我告诉过你,力量是无法被谈论的,”他继续说,“因为力量只能被经验。巫士试着解释这种情况,他们说力量不是你能看见或感觉到的,但它总是在我们四周盘旋。有时候它会降临到我们之中,但大部分时候,它似乎是漠不关心的。”
我保持沉默。他继续解释说,力量在很多方面很像是一头野兽,它保持着距离,直到有东西引诱它上前,然后力量才会开始现身。
我提出疑问:如果力量不是一种实体或一种存在,也没有实质,那要如何引诱它呢?
“你提出这个问题,”他说,“是只用你自己的概念来衡量抽象的。例如,人的内在本质或基本意义,是你所谓的抽象;或者一些较明确的性质,例如性格、意志、勇气、尊严及荣誉等等。当然,力量可以用所有这些名词来描述,这也是最让人迷惑的地方,它是所有这些,但又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他又说,我所谓的抽象是指与实际完全相反的事物或我认为毫无实质内容的事物也亦如是。
“而巫士所谓的抽象与人类的情况毫不相关,”他说。
“但它们是同一件事,”我叫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我们谈的不是同一件事。”他坚持道,“对于巫士而言,力量是抽象,因他不靠言语甚至思想去了解力量;力量是抽象,因为他无法想象力量是什么。巫士控制力量,但又毫无欲望想要去解释力量。他能辨认力量,试探力量,引诱力量,熟悉力量,然后用他的行动表现力量。”
我绝望地摇摇头,我看不出差别何在。
“你的误解源在我用‘抽象’这个字眼来描述力量。”他说,“对你而言,抽象是用来描述直觉状态的字眼儿。譬如说力量这个字眼儿就是个抽象的字眼儿,它无法描述理性或实际的饿经验,当然你只能用这个字眼儿来激发你的幻想罢了。”
我对唐望感到愤怒,我叫他老顽固,而他只是笑着。他建议我好好思索这个观念:知识可以独立于言语之外,而不需费神去解释它。也许我会有所领悟。
“想想这个,”他说,“和我接触对你并不是这么重要。从我见到你的**天,你就接触了抽象,但由于你无法解释它,所以没有注意到它。巫士接触抽象,但不去思索它、看见它、触摸它或感觉它的存在。”
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喜欢与他争论。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但唐望显然非常自得其乐。